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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师长呵呵一笑,道:“柯老师你不要怕!我勒几个木戳戳的手下嘿不懂事,你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柯好古见他说话还算客气,连忙抱拳:“苟师长,久仰久仰!鄙人有礼了!”不料对方却沉下脸来,怫然不悦,脸上肥肉抖了一下,显然勉强忍了下来,没有发作。
柯好古有点莫明其妙,旁边一个宪兵提醒了一句:“你啷克直呼我们师长的大名噻?硬是不晓得锅儿是铁倒的嗦?”苟师长缓颜一摆手道:“算了,算了,不晓得老子会整人,哪逗算了。鄙人名字逗叫‘苟师长’,又将将爬到师长的位置。”
柯好古这才明白过来:“哦,原来是这样!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冒犯之处,还请苟师座多多海涵。”他见苟师长惜名如金,也就不敢再称其为“师长”,以免直呼其名。
苟师长这才笑道:“听说柯老师对古董嘿有研究,鄙人勒几天正在搞一些发掘工作,急需呛您勒样的专家,硬是要麻烦您搭一哈手哦!”
那几个宪兵却在琢磨:“给老子有知识的人说话硬是嘿不一样嗦!啥子‘闻名不如见面,见面胜似闻名’是啥子意思哦,听都没听倒说过!”
柯好古入川已久,倒也听明白了苟师长半通不通的“四川普通话”,心想:“你说得倒挺轻巧,‘搞一些发掘工作’,你姥姥的,不是挖坟掘墓却又是什么?”但眼下形势,根本容不得自己有所开脱推辞,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苟师长又道:“恁克搞,你们几个切张木匠家里把寿材抬回切,柯老师逗跟着先到我老家切歇两天。给老子好好的招待柯老师,要是没招待好,老子要整人!”
那几个宪兵连忙立正:“师座放心!柯老师我们保证送到家。”心里却都叫苦不迭:“勒哈安逸了,老子们一共只有八告儿人,又要抬棺材,还要看倒勒个哈戳戳的老姐,勒老姐喊声迢球了,老子们都是猫抓糍粑——脱不了爪爪,他给老子嘿明显逗是待整老子们噻!”
苟师长又叮嘱道:“老子中午要切荫凉坝李黑娃那点吃酒,黑了一定回来。你们把柯老师请回切,好好招待,跟老子顺便饥佑一哈两个老疙兜。听倒没得?”
几个宪兵连忙答应:“是!听倒了!请师座放心!”心里都道:“老子晓得,你给老子还是待整人!你屋头那两个老不死的老疙兜更晓得弯酸人!”
苟师长说完便示意抬滑杆的汉子:“走了,走了!”四五个兵士在前领路,两个汉子憋红了脖子才将苟师长抬了起来,“嘿咗嘿咗”的喊着号子,抬着滑杆跟了上去,另有七八人跟在后面,远远的由东边走了。
那八个宪兵则押着柯好古往西行去,一边走一边大骂苟大肚皮不是东西。八个宪兵押着柯好古走了几里山路,来到几间破旧的木房前面。只见房子四周堆满大堆圆木,右边一间屋子大门敞开,望里看时,只见一个赤膊汉子正在“叮叮当当”的用凿子凿削木头。
八人来到门首,叽叽呱呱的向那汉子说明来意。那汉子正是张木匠,两边说得清楚,张木匠便领着众人来到旁边的仓库之中。只见仓库左边角落里,赫然是两口上好了土漆的棺材。
张木匠道:“苟师长嘿久逗订做了勒两个寿材,钱早逗付清了。你们八个人,安逸得很,刚刚儿四个人抬一个。绳绳儿和棒棒儿我勒点都有,放心!绳绳儿和棒棒儿我张木匠不得要你们的钱。”果然棺材旁边放着竹杠绳索等物。张木匠说罢便自顾自的出去了。
八个宪兵看着偌大的两口棺材和一个大活人,心里都想:“狗师长他老先人板板!把老子们硬是算得够,点缝缝儿都没得了!勒哈硬是没得哪个松活咯,安逸了。”几个人瞅瞅棺材,又瞅瞅站在一旁发楞的柯好古,个个愁眉苦脸。
八个宪兵堵住了仓库的大门,低声商议起来。一个宪兵忽然眼睛一亮,低声道:“那逗没得*儿法了,把勒鸭娃儿装待棺材头,抬回切算球了!”另一个也道:“对头!勒道只好恁克搞了噻,我们等哈儿抬棺材,喊声他迢球了啷克搞?”其余人也都表示同意。
八个宪兵堵在门口议论几句,也不管柯好古答不答应,七手八脚的将柯好古揪住,这才向他谢罪:“唉哟!柯老师硬是对不起嘎!师座有令,不好生点他跟老子逗要整人!我们硬是没得办法,只好把你放待柜柜头,等一哈儿我们抬着你回切,你逗待里头睡瞌睡噻!我们逗老火了哦,抬起你到处迢!”
柯好古知道要拒绝已不可能,心里大骂:“你姥姥的说得好听!一群混帐东西!”脸上却强颜道:“咳,咳!不要紧,只要你们给我留了缝儿透气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