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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乌光宗身子翻动了几下,却再动不了拳头,这下连招架之功也没有了,马大麻子心下高兴,正待腾出手来痛加殴击,却不料对方早已退出战斗的左拳猛然间横扫而至,马大麻子措手不及之下毫无抵抗之能,挨了两记老拳之后,只得硬生生向旁边滚落,总算躲开了这突入其来的乱拳。
原来乌光宗在挣扎反抗之中,扭腰使劲,身子晃动,无意之中竟将左肩投合入榫。左臂登时灵活自如,不假思索便自然而然的投入反击,将马大麻子打得落荒而逃。
然而马大麻子也是死缠烂打之辈,乌光宗的左拳正好砸入对方双手掌控之中,惜乎授人以柄,给他抓住了左手一拖,顺带着跌了出去。
而这一跌却不止一因,原来马大麻子一滚之下却茫然无凭,只觉身子悬空,似乎坠下了悬崖,心下不禁骇然,慌得双手乱舞乱抓,竟然将乌大少爷的左手抓住,连忙使劲往怀里一拉。正好似在茫茫大海之中已淹得半死之际,忽然寻到了一段木头,哪肯再行丢开?
乌光宗身子给马大麻子一拽,也从山道上滚了出去。马大麻子胡抓乱捞之下拗住了乌光宗的左手,一拉之后,接着使劲一拽,将乌光宗从上方拽到自己身下,自己的下坠之势因而减缓,而对方却后来居下,加速向下跌落。
此时两人都如轱辘一般,向山下滚落,只觉天旋地转,滚向何处,只能听天由命,全作不得主。
只听得“扑通!”“咣嘡!”两声破钹般的大响,两人都摔入山下的一条山溪之中。
原来山路之下便是流过鲹子村的玉观河,说是“河”,其实就是一条水量较大的山溪。
乌光宗先滚落,幸好这溪水足有四尺之深,乌光宗又熟悉水性,并未受伤,溪水甚是湍急,将他向山下冲去。慌乱中只听“咣嘡”一声,声势惊人,溅起沙水无数,原来马大麻子跟着跌入溪中,接着又被溪水冲开,翻翻滚滚的步乌光宗后尘,不停往山下浮跌而下。
山溪陡削湍急,两人情势都是身不由己。片刻之间乌光宗已被冲出数十丈开外,接着便从一个数丈高的溪崖滚下,他暗叫不好,连忙猛力吸气,水声淙淙中,只觉浑身一凉,气息一窒,自己已跌落在一个深潭之中。好在乌光宗早有准备,连忙屏气随水沉浮,片刻间已重又冒出水面。
只见溪崖高处,马大麻子象一条大鱼般从溪崖跌了下来,连忙划水避开。忽觉右脚碰到一硬物,急回头看时,只见一架两米多高的水车正自转园不停,带动老大一根捣米桩,一上一下的舂着潭边的一个石臼。
马大麻子摔了一个倒栽葱,头下脚上的扎进潭里,差点没背过气去。他慌忙屏气从溪水里钻出头来,抹了抹脸,一头湿滤滤的头发丛中,只露出两只绿豆眼,四处张望,总算发现乌光宗立在三尺外的溪水之中,面带冷笑的看着他。
马大麻子怒气愈炽,大声骂道:“龟儿子,笑啥子笑?老子按你待水头,老子先瓮死球你!”说完便合身扑上。令马大麻子意外的是,这次乌大少爷竟然并不躲闪,自己两只手轻易就抱住了对方的腰,便使劲将对方身子往水里按去。
原来乌光宗躲避马大麻子跌落之时,右脚踏进了溪里石缝之中,脚踝一时卡在缝里,故而难以逃脱,只得眼睁睁地让对方一下抱住。那架水车却被溪水冲得团团直转,按着自己的步调一上一下的舂着石臼。舂米的“铎铎”声、瀑布湍流轰鸣声夹杂在一起,将两人打斗时的声响淹没。
两人既然分而复合,便在溪里摔绊起来,一个死命要把对方按到水里淹死,另一个却也不肯轻易就范,正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一时僵持不下。又过得片刻,马大麻子渐觉吃力,原来他身子本来矮短,溪水几乎没过了他头顶,一举一动都甚是费力。这小子还没傻到底,眼见要吃大亏,便猛吸一口气,屏息沉入水中,改从水下潜袭,想抱住乌光宗两只小腿下绊子。
乌光宗身材比对方高大得多,渐渐占了上风,忽然之间却见对方没入水中,没了人影;正诧异间,忽觉脚下一绊,身子一晃,头重脚轻之下差点摔入水中。知道马大麻子使坏,连忙躬身探腰,两手探入水中尽力防范。
马大麻子一会儿从水中钻出呼吸,一会儿又沉入水中潜藏偷袭,好似一条乌鱼;乌光宗却好似一名渔夫,左探右捞,尽力防守,一副奉陪到底的架势。两人此时打斗的情形,便如同在水里捉鱼一般,弄得水花四溅,将清澈透底的潭水也搅得浑浊不堪。两人酣战多时,渐渐从潭中深水区斗到潭水浅处,不知不觉中钻进水车之下。马大麻子仍然时伏时起,浑不觉溪水已浅,自己早已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