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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溪溪。一看,就是他俩的儿子!嘿!
与儿子的关系,与其说是父子,倒不如说是朋友。这一生,没能陪在阿溪身边儿,看他笑,陪他苦,与他一道品酒喝茶用小膳,可他知道,阿溪在葫芦君身边过得很好,他也就觉得宽慰。
苦么?他也不知道。
每回想起阿溪他就很安静,这时候,儿子就陪他一起坐在青石板上看星星。夜里雾浓风凉,小人儿撑不住睡过去,蜷成那样小小的一团靠在他膝上。他看着儿子眉睫发顶凝起的雾水,抱他在怀里,心里那块亏空,也能稍满一满。
来人间走一遭,能得个儿子,有个心里挂着的人,为他们筹谋为他们经营,为他们努力活得精彩,他实在也再没什么可求了。
阿溪临走那会儿,他隐在允府的屋顶上,瞧着才十几岁的小君安披着缟白的丧服,安静跪在灵堂守灵的样子,抬手抹了把眉上寒霜,心里,木得很。
阿溪没合眼前,那孩子仰头冲他唇语:“叶叔,不见父亲一面么……”
他摇摇头,冲他咧出个笑,也用唇语回:“不了。”
他不敢。
回来后,他遣了庄里众人,一把火烧了剑庄。这剑庄,本就是为了助阿溪才建的,如今,没了彩头儿,这狮子,他还舞个什么劲儿……
作者有话要说:呜...我苦命的阿言终于出场了。。。
☆、流云坠(十七)
允君安坐在柯小爷的书桌前,拿手一下一下抚着流云坠,这一块,也不过是仿制得能以假乱真罢了。蹙蹙眉,将玉坠搁进蔷薇木盒中。又伸手闲闲翻着他给柯小神买回来的书册,每册书里都加了注解,添了墨迹。长指抚着流洒的行楷,像极了父亲的笔迹。他早该想到的,当年父亲送走的那个孩子,就是他柯苏。早在他见到书桌上那幅点了石青的墨竹图之时,就该想到。
除了叶叔,父亲还能给谁这样的信任?除了他,又有谁能记得牢父亲的习惯,教得出这样的少年郎?
随手翻一页,是五行八卦里的庄周迷阵篇,柯公子折了角的。又想起那日*他来后园,见他单膝点在青石板上,手里掂着石块埋头思索。
四月的暖阳透过紫藤叶间空隙洒下来,映得他身影浅淡,仿似,那是碧波里的倒影儿,一伸指,就会搅碎那梦境。
片刻直了身子慢慢走到东南方向,将手里的石块儿安置在某处,拍拍手,翘起的唇角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纯净得像孩子,美好得像月色。
柯小爷整整衣衫,微侧目,弯弯眼:“你拿给我的书,都颇有趣儿。”
你拿给我的书,都颇有趣儿……
你拿给我的书,都颇有趣儿……
都颇有趣儿……有趣儿……
允君安用力摇摇头,脑海里来来回回晃着的都是这句话,和着他浅浅的笑,让他头又开始胀痛。
一手按着额角,一手撑了桌面直起身慢慢挪到床边和衣躺了,合起眼舒了眉心,床榻枕间还有浅浅的,凉凉的,他的味道。像雨洗莲心。
时间真是可怕的东西,抽丝般一点点让他像朵春花绽放在自己眼前,走进他心里。就算此刻拢了花瓣,那时的芬芳和明媚却愈加深刻。
站立坐卧,低首抬眉,处处都是那人的影子。
允君安伸手扯过锦被,想,这笔账,迟早有一天我要讨回来,且先容你蹦哒些日子。
允君安探手拈起一粒白子儿,在有些昏暗的烛火里抬头牵唇,向着半掩在光影里的人笑了笑:“皇上,微臣……可不客气了。”探手落子儿,咔哒一声歇了时,门口火光大盛,一人墨紫华服,探手放在腰间,在闪闪烁烁的火把与刀影间流丽地笑:“皇兄,做皇帝颇辛劳罢……臣弟来替您一替。”
允君安抬头望了望门口,垂头慢慢捡他刚吃掉的大片黑子儿。
却宁散散招招手,两柄长剑映着火光带着寒凉贴在两人颈侧。慢慢踱到矮几旁身着明黄便服的人身后,弯腰探身到那人耳侧:“皇兄,转过头来瞧瞧阿宁……现在您总瞧见阿宁了罢?”顿了顿,“您寝殿外的那些没用的东西阿宁已经全替您解决了。”
“是么……朕瞧得见。”有些低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却宁弯着的身子僵了僵,倏忽扳过面前人肩膀,一双眼里有火光融不掉的寒冰:“是你……齐钰。”
齐钰伸手将垂在颈侧的明黄发带拢到脑后,弯弯唇:“正是。”
却宁转过身望着门口处一身便服贵气沉静的人,瑟瑟笑了笑。只听背后锵锵两声,架在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