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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更准确的说; 那不是一个依靠; 而是她的另一半,又该说谁依靠着谁呢?
可元梓筠又有些迟疑:“可我也是个将军,怎么能在这个时候——”
“那就待在莫城。”
如果让元梓筠待在都城; 那是睡也睡不安生的。
“从安,我现在照样可以杀敌。”她抿唇,“我不能答应你任何。”
墨从安感到一阵悲哀; 他说过要好好保护的人; 却总是一次次地被置于危险的境地; 可他不能改变任何,只因为这是她的决定,他爱她; 就得尊重她的决定。
“有一件事你可以答应。”
“什么?”
“让我代替你上战场,其他事都由你来安排。”墨从安怕她不同意,又补充道,“如果你爱我,就答应我。”
他眸子里深沉的爱意快要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她只能点头。
墨从安还想说什么,元梓筠却轻轻掩住了他的唇,“你想说什么,我也知道。”
他挑眉,“那我想说什么?”
元梓筠不看他。
墨从安胸中似乎有蜜糖在融化,“你动不动就一脸严肃,我都没来得及兴奋。”
“嗯?”元梓筠噗嗤一笑,先是觉得他幼稚可笑,然后愣了愣说,“我也没来得及。”
两个人相视笑弯了腰,他一把将她横腰抱起,转了好几个圈。
墨从安恍惚之间,觉得一切都是梦境,他尽情欢愉,唯恐一朝梦境破碎。
他确实有没说出口的话,他想说,这个孩子之所以重要,是因为他爱元梓筠。
可她说,她知道。
他所有动情的话语,澎湃激昂的感情都堵在了胸口,化成一滩蜜水,浸得人有点儿发晕。
最好的感情,不过是自己付出的感情都得到了回应,不过是那些年一个人的相思变成了两个人的相伴。
两个人转得有些眩晕,脑海里似乎是万千烟火一同绽放。
墨从安放下她,“你还记得从前吗?”
从前许多事,元梓筠还真不知道他说得是哪一件,“从前如何?”
“你可说过,不会嫁我。”
她记起那时被他纠缠得烦了,自己当时甚至是拿着玲珑枪抵在他胸前说的。
元梓筠后悔了,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绝对,从前没有“不可能”三个字,此刻你笃定的事情谁知道在下一刻会因为什么变故而动摇呢,而被自己说出来的话打脸不过如此。元梓筠仿佛感受到自己的脸火辣辣地疼。
“我何曾说过这句话,你记错了吧。”事到如今,除了装傻充愣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墨从安没料到元梓筠将耍赖这一招运用得如此娴熟,一时让他无言以对,许久才找到自己的思绪,“当着孩子的面扯谎不好吧?”
看,他又学会了用孩子当挡箭牌。
元梓筠才不上当,“哦?你是在说我扯谎?”
她一脸“单纯无害”,眼睛里又带着些威胁的意味,墨从安忙不迭地说,“你听错了,我在说我扯谎。”
“还算有点自知之明。”元梓筠满意地说。
屋内不如都城,有些阴暗,甚至带着点霉味,墙上钉着军事战略图,墨从安皱了皱眉,“怎么让你住在这种房间?”
“我自己要住进来的,别忘了我是来干嘛的。”
“最起码要通风。”墨从安推开门,又打开了四周的门窗,微凉的空气灌了进来。
这时卫将军在外拜见,元梓筠道:“进来。”
卫将军踏了进来,看了看脚下带着血腥的人头,又看了看站在窗前的墨从安,张了张口,却没有发出声音,神色有些迟疑。
元梓筠看懂了他眼神的意思,“就在这说吧。”
卫将军作揖道:“方才一月同我说了逃兵的事,这么多年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大将军打算如何处置?”
“你跟随我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我会怎么处置的才对。”
卫将军头微微地往下低了低,他心里其实是积怨已久的,长公主一介女子压在他头上多年,以至于他没有出头之日,所以对长公主他含着嫉妒又含着蔑视,许久他才吐出一句,“倒是属下多虑了。”
元梓筠并没有将他的态度放在心上,朝门外唤了一声,“一月。”
不一会儿,一月从门外走进来,只听元梓筠吩咐道:“将偏将军的人头挂在军旗上,让大家看看,逃兵是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