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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拒绝说是什么东西,这引起了她的好奇,她来到了“阿尔伯达”号,向我告别,准备回美国。
当她抵达时,我举起她的手提箱,她试图抢过去,但是我打开箱子,她的衣服洒得满船
舱都是,然后我抱起她去了卧室。
克里斯蒂和我躺在床上的这天,海关国税局的官员正计划搜查维珍。我以前从没被搜查过,因为不止我一人逃税,许多大得多的唱片店也在逃税,他们的手段比我复杂多了。我仅仅把本该出口的唱片一部分放在牛津街的维珍唱片店销售,一部分囤积在下星期开张营业的利物浦新店中,而其他大店把这些非法“出口”的唱片在全国出售。
半夜里电话响了,打电话的人不肯说出自己的名字,但是他警告我到欧洲大陆的“假旅途”已经引起了注意,海关国税局要搜查我,如果我到药店买个紫外线灯,把它照在我从百代唱片公司买的唱片上,我就会看到发往比利时的所有唱片的塑料薄膜上有一个发荧光的“E”,他告诉我明天一大早就会搜查我。当我致谢时,他告诉我帮助我的原因是我曾经劝阻一位打电话到学生咨询中心想自杀的人,那是他的一个朋友。我怀疑他是一位海关官员。
我立刻打电话给尼克和托尼,冲出去在药店买了两个日光灯,我们在南码头路碰头,从货架上拉出唱片检查。可怕的事实出现了:我们从百代唱片公司购买的发往比利时的所有唱片,其塑料薄膜上都有一个发荧光的“E”。我们从库房里把一堆堆唱片搬上货车,但我们犯了一个该死的错误:假设海关国税局官员只会搜查南码头路的仓库。所以我们把所有的唱片运送到牛津街的店里,把他们放在唱片架上,我们不知道海关国税局官员有比警察更大的紧急搜查的权力。我采取了同教堂委员会来阿尔比恩大街检查时差不多的态度:这是一场较大的游戏而已。清晨之前我们已经把全部有“E”的唱片放在牛津街的店里,库存则用合法的唱片代替。
克里斯蒂和我第二天清早从“阿尔伯达”号动身去南码头路,想知道搜查会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穿过圣玛丽医院旁的人行桥,到医院附近时,突然听到一声尖叫,一个人从天而落,掉在我们旁边的栏杆上。我瞥见一个老人苍白而又没刮过胡子的脸,他正撞上了栏杆,太恐怖了,他的身体看起来完全裂开,一大堆内脏掉在地上,红的白的,或者挂在栏杆上。他只穿着白色的睡袍,上面浸满血。克里斯蒂和我太震惊了,呆若木鸡。他肯定死了,头掉了,身体几乎分成两半。一个医院的护士从边门跑了出来,又有一些人跑出来将尸体盖上了白色的床单。克里斯蒂和我静静地站在那,很久才慢慢开始恢复正常的意识。
“你们还好吗?”护士问我们,“喝杯茶吗?”
我们摇摇头,继续上路,被深深地震骇了,这是我们关系开始后的又一次超现实主义事件。两天前,我们第一次相见,我偷偷将一封秘信塞到她的手中,我们在船上度过了一个充满激情的夜晚;然后我从多佛驾车返回,设法偷盗了她的手提箱;接着花了一整夜处理唱片;现在有人又在我们面前自杀。我想克里斯蒂和我一样对发生的一切不知所措。我们的生活实在令人疯狂。
到达南码头路的库房,还没走到办公室就有人敲门,开门后是七八个穿橡胶雨衣的人。
“你是理查德?布兰森?”他们说,“我们是海关国税局,奉命检查你的仓库。”这些人同我原来期望的两个邋遢的小会计完全不一样,他们是强壮的大块头,让人害怕。当我带领他们看库房时,我的自信在慢慢消退。
“你的意思是你昨天才去过比利时,”他们有人说,“你不可能这么快。”
此时我正看着他们开始用紫外线灯检查所有的唱片,我试图将他的话一笑置之。当他们没发现任何有标记的唱片时,他们开始有些沉不住气了。对此我十分高兴,主动开始帮助他们检查所有的唱片,从架子上拿上拿下。
当我意识到他们还在同时搜查我在利物浦和牛津街的店铺,发现了成百上千的有标记的唱片时,已经太晚了。
“一切顺利,”一个官员放下电话,“他们已经找到了。你最好和我一起走,你被捕了。和我们去多佛做份笔录。”
我简直不能相信,我常常认为只有罪犯才被逮捕:这不会发生在我身上。但是我已成了罪犯,我偷税漏税。这不是我同海关国税局玩的大游戏,可以免除责任:我犯罪了。
在多佛,我被指控违反了1952年海关国税法案的301款:“1971年5月28日,在多佛东码头,你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