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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脊好吃,那是在人空腹的情况下。吃得八分饱再吃里脊一定会觉得油腻,油腻就想喝汤,鸡蛋汤不是首选,加香菜和醋,有点酸又清爽的排骨汤便被瓜分干净。
亓国百姓生活安定,也没到家家户户有驴车、牛车代步的地步,九成百姓出行还是靠两条腿。饭后,离得远的宾客便向主人家告辞,姜婆子和她男人见亲戚对今天的饭菜很满意,心下大安。等远房亲戚全部送走,姜婆子才对她娘家人、小姑子说:“桌上剩的排骨和红烧肉,你们带回去点。”
“不了。跟我们说说这些肉怎么做,吃著和酒肆里卖的差不多,我们回去自个做。”
姜婆子脸上的笑容一僵,“那可不成。”
“我们又不是外人。”
姜婆子苦笑,今天若不是三钮,她家这场喜宴甭想善了,“做饭的人是小段老板的丈母娘和小姨子,你说,我问她们能说么。”
“迎宾酒肆的段老板?”屋里的众人齐刷刷看过来,姜婆子心中一颤,“是,是呢。”
“原来是请她们做的,难怪呢。多少钱?”众人打消念头,心里又有别的想法。
“我们本村的人,一百文一顿,外村的一百二十文,八桌以上,多一桌收十文。”二丫的回门宴后,三钮就把价格公布出来,本来大家觉得多,可三钮说一顿宴席得四个人。村里人一算,忙活一天才二十五文,又觉得便宜,于是就给三钮出主意,到外村要贵点,多照顾照顾自个村的人。
托了三钮的福,姜婆子家的猪肉和猪下水全卖给四喜家,四喜给她四十文,要是搁一个月前,最多二十文。所以姜婆子才主动帮三钮说:“你们谁家办事,找我们村的三钮准没错。”当著娘家兄弟,姜婆子压低声音,“今天这桌菜,除了我们杀的猪,总共就用这些。”伸出两根手指。
“二两银子?”
姜婆子身子一晃,好大口气,“两百文。”
“多少?!”众人大惊,“你,你可别骗我,那么多菜。”
“盐、糖、醋、酱花点钱,八角、茴香那些东西是我们家去年在山上采的——不用钱,豆腐便宜,冬菇现在山上还有,你们不信就自个算。”姜婆子此话一出,众人掰著手指,两百文?真有可能。
“……算上猪和给杜家的工钱也就一两银子?”谁家娶媳妇,一场喜宴下来不用三五两银子,宴席简直没法看,一两?天方夜谭。
可是,姜婆子点头,“对的。”
“我的老天爷啊,难怪段家和赵家那么有钱,非娶杜家的闺女,杜家这娘俩真有本事。”
姜婆子与有荣焉,“这话让你说对了,我们村的三钮是全村最聪明的姑娘,夫子都说了,她若是个男儿,我们村十年后又会多个状元郎。”
杜家村只出过一个状元,那就是住在三钮对面的卫老。众人听到这话倒是无法反驳,有先例在啊。更何况现如今杜家村的男孩子都识字,“那你帮我问问,我们村她去不去?”姜婆子的小姑子突然开口。
姜婆子眉头紧皱,上下打量她一番,“你闺女可是才十五岁。”
“想什么呢,我婆家侄子,下个月初二,他们家情况和你家差不多。”
“这……”别看姜婆子说的时候那么得意,自家知道自家的事。吃饭的时候村长出去很长时间,姜婆子担心就找她大儿媳妇,儿媳妇都跟她说了,灶台上连点青菜都没剩下,“我们家六桌客用一两,你们那边的亲戚若是多,三钮有天大的本事也没法帮忙省钱。”
“就是怕客多,才赶在下月初,家家户户都得育苗翻地,谁有工夫来走亲戚。大嫂,你去问问。”
姜婆子不乐意,能省下钱那是皆大欢喜,若是不能?届时她里外不是人。小姑子可以拒绝,杜三钮不能得罪,因为远亲不如近邻。
比如四喜之前遇到的事,家里兄弟再多,亲戚再多,都不在跟前,要不是三钮和村里人出面,搞不好四喜一家这辈子都难翻身,“你们那边没有专门做宴的厨子?”
“有,可是和杜家的人没法比,嫂子,去问问,我婆家嫂子准备了三两银子呢。”
“早说呢。”姜婆子一听钱宽裕,转身就走。
三钮她们正在吃饭,姜婆子见三钮喝鸡蛋汤,扭头喊三儿媳妇,“去把桌上的红烧肉端来给三钮妹子吃。”
“不用了,这汤是骨头汤做的,挺好的。”三钮说:“收拾菜的时候别把汤给倒了。”
姜婆子瞬间忘记所来何事,“难怪总觉得你做的鸡蛋汤也比旁人做的好喝,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