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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奇然拦下她的话头,认真道:“父亲那边我会尽心游说。但在事成之前,不好先接你的‘大礼’,且我早知你本事,也将饶翠楼的本事看在眼中,并不需要你递什么投名状。”
真是人如其姓,方正的很。
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才会让忠厚仁义的方奇然成为那个巧言善辩的方御史。
“债多不压身,大哥欠我的救命之恩尚还未还,眼下的大礼收也就收了。”刘拂将茶盏向着方奇然推了推,“时不待我,机会稍纵即逝,云浮还盼大哥不要再纠结于小道。”
她话说到这个份上,方奇然犹豫再三,到底叹气道:“为兄洗耳恭听。”
“大哥先喝口茶,这般甘甜泉水,只怕不出几月,就喝不到了。”
方奇然端着茶杯的手颤了颤:“你的意思是……”
“大哥可还记得,我三个月前死磨活拽着,让海棠姐姐在院中打了个口井?”
“自然。”
因着男为阳女为阴、火为阳水为阴,阴盛阳衰不利于招揽恩客,若非秦淮河千年风雅,青楼楚馆这种女儿家聚集又是做皮肉生意的地方,只会远远离着水。不拘是饶翠楼还是另外十百三十七家勾栏院,都是买水洗漱买水吃。
而在今年夏天,刘拂不顾春海棠生气,整整缠了十数日才让春海棠勉强点头,同意在后院打井。
那个宜动土的好日子,还是刘拂特意托方奇然算出来的。
方奇然沉吟道:“莫不是你从那时,就预料到了来年大旱?”
刘拂先是颔首,又摇了摇头:“打从桃花汛雨水就极少,我那时心中只是奇怪,到夏天只下了十六七场雨,才有了隐忧。”
建平五十三年雨水虽然不丰,但也还在正常范围里,刘拂能预测出明年大旱,自然是因为史料有记——这场旱灾算不得长,却严重影响了来年春耕——她清楚的知道这场旱情的影响,可在面对方奇然时,只能迂回着来。
“那眼下,是确定了?”
大旱毁民生,由不得方奇然不重视。
他信少女绝不会无的放矢,可打从心底里,方奇然只希望这份所谓的“大礼”,是云浮开的一个玩笑。
“云浮。”方奇然揉了揉额角,止住少女的话,“你让我缓缓。”
作者有话要说: 难得的方大专场√
方小公子此时还是少年啊,还有少年特有之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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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不能离水源太近,还是发现大旱的原因,都是我胡诌的_(:з」∠)_跟毛月亮会下雨一样,都是剧情需要,大家不要当真
第41章 赎身
方奇然是家中嫡幼子; 方侍郎到三十五岁上才得了这么个小儿子,是以比起前面几个兄长,方小公子自幼就没受过什么磋磨,甚至可以说是在他老子膝头长大的。
前一日还在商量要如何给对方庆贺二十整寿; 后一日就将民生家族的大事压到他的肩头; 两者间的落差确实有些大。
可刘拂相信; 对于下个月便要加冠的方奇然来说,仅是需要一点点时间去消化。
毕竟他是方奇然,是未来的左都御史; 大延的股肱之臣。
刘拂自然而然的起身; 去外间收拾昨夜散落的书稿; 将这一方小天地留给方奇然。
不过片刻,方小公子就掀帘出来; 走到书案前翻阅刘拂整理好的纸张。
“可惜你写了许久的食单,恐要到明后年才能刊印了。”
“左右明年才是大比之年; 趁着今年有空,先让你们几个一一为我作序; 到时候可是四五位进士老爷为我的食单题字; 再没谁有这样的人脉和气派。”刘拂笑着指挥方奇然的小厮; “方柳; 还不快给你家公子铺纸研墨?”
方柳愣了愣,见他家公子没做反应,便利索地布置起来。
方奇然摇头失笑:“我这小厮,早晚被你拢了去。”
方柳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刘姑娘救了公子和小的的性命; 小的没有旁的本事,只能替主子们端茶倒水洒扫磨墨了。”
“这嘴皮子,倒像是三哥的小厮。”刘拂笑道,“方柳是忠仆,一心为你报救命之恩哩。要不是他自愿替我憋在屋中,只怕我想出去玩耍还要挑拣时候,难以随心所欲。”
“他自报他的,我那份……”方奇然咽下话头,定定望着刘拂,“恐怕暂时要让家父代还了。”
果真是想通了。
“方柳,动作麻利些,你家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