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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知几无不是的几率,但她仍不死心,挣开周行的手,用双手搭上蒋存的肩头,将两人间的距离拉到极近:“二哥,你亲口告诉我。”
看着近在咫尺的少女,看着她眼中藏不住的不可置信,蒋存轻点了点头。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刘拂喃喃自语,心中对疏导蒋存本存着的七八成把握,此时已几乎消失无踪。
她过往在阵前所见的同病者,都记不得自己发狂时的作为。
也正是因此,在一定的引导下,他们才能从循环往复的痛苦记忆中逐渐走出,而不是新伤覆上旧伤。
而事事皆知的蒋存便是藏的再好,刘拂也能看清他眼中的痛苦。
明知对面的是自己的至交好友,却管控不住伤人的手,让一贯重朋友重情义的蒋存如何不痛?
而日日陷在这种痛苦之中,他又如何痊愈?
不过在边疆待了数月的自己已能知晓此事,那蒋存自也知道。
如今唯一的突破口,怕是只有蒋存为何在狂躁时面对自己,却能压抑住动手的心了。
“二哥……”
见她深思恍惚,周行再顾不得其他,一把将人按在旁边坐下,急声道:“这原怪不得你……阿存的事还需咱们仔细思量!”
“阿拂,我该多谢你才是。”蒋存轻叹口气,阻止了刘拂陷入迷障,“如非有你,只怕我早已折在了自己的心魔当中。”
他扯起嘴角轻笑一声,间或用眼神安抚了一下同样焦躁不安的好友:“不如烹壶清茶,我讲往事慢慢讲与你们听……想来家父的书信,并不如我本人讲的清楚明白。”
门外一直驻足未进的陈迟转身,不消一刻功夫,就已端了香茗来。
陈迟轻轻扣门后,便推门进来,先将东西全放在桌上,又替三人各斟了杯茶,这才走至蒋存面前,行了一礼。
“陈迟见过少将军。”陈迟直起身,双手将茶奉给蒋存,“还请少将军好好休养,待武举过后,迟还欲往少将军麾下效力。”
一直默不作声的少年突发此言,几乎打破了蒋存眼中的遮掩。
他微红了眼眶,含笑点头,应了声好。
在短暂的一瞬间,似是恢复了无限神采。
望着好友的周行心中涩涩,岔开话道:“一别多年,怕你不知晓,这小子如今的拳脚功夫,已不在你我二人之下。”
蒋存看着已有大人模样的陈迟,满含赞许的点了点头:“看的出来,是苦心练过的。”他似是想到什么,摇头轻笑道,“有你二人在畔,我今日也可松快松快了。”
“既如此,那不如等回你府上,与奇然一同细听。”周行闻言,狠狠闭了闭眼睛,眨去眼中氤氲的水光,强笑道:“那不如请小刘先生松松手,替我与奇然多告几日假,好让你多轻松些时日。”
不说周行与方奇然的功课已无需再教,就算强留他们在书院,怕也是一心观念好友。刘拂虽不明所以,仍点头应下。
“奇然他……”
“你放心,之前你并未伤到他。”
***
武威将军府的车马来的极快,将大闹书院的祸首、晋江书院的先生与学子一并带走,空留下一片争风吃醋的传闻,与秦淮河畔饶翠楼上国色姑娘的故事。
龙女与小将军及解元公间曲折动荡的故事,在年轻书生们又羡又妒的润色下,被汇成了一则绘声绘色跌宕感人的话本,快速传遍整个京城。
如周行所料一般,时人最羡名士风流,好友相争虽有些丢脸,但也是真心实意直来直去。
刘拂传信给徐思年,让他代自己与周行方奇然给山长告了半月假,便与蒋存一道登车前往将军府,周行与陈迟在一旁骑马陪同,以防路上有什么万一,好方便制住蒋存。
他们抵达武威将军府时,去别处寻找蒋存的方奇然已在亭前踱步许久。
“阿存!”见蒋存踟蹰不前,方奇然大步走向他,给了却步的好友一个温暖的拥抱,“你小子!”
说话时的鼻音与拍的后背“砰砰”作响的拳头,激的蒋存眼眶微红,呐呐无言。
而围在二人身边的周行与陈迟,则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毕竟与动作灵巧总是莫名好运的刘拂不同,方奇然是真真正正的手无缚鸡之力,一个不慎就会被蒋存伤到。
他动作豪气,周行与陈迟不能不小心翼翼。
许久之后,两人才收敛好情绪,分开站好。
“我已使人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