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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云重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只冷着脸道:“朕原以为你要上场,怕上下四阁之分实力太过悬殊,致比赛不够精彩好看。谁料你如今架子这么大呢。”
谢仲麟咬着牙,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原以为出去这二、三个月回来,这人兴许会因分开时久,给自己一些好脸色,谁料他竟是变本加厉,话说神色毫无情义。更听闻如今他正宠着那个云图阁的宗赫,言语间又对他多有维护,不免更是气郁沉胸。
但思及东阁颜面,终究还是咽了这口气,向凌铮一揖道:“仲麟欲亲自上场,还请皇太阁示下。”
凌铮眉峰一挑,当下也不多言,只微笑颌首允了仲麟之求。
而这时,场上左朋中的叶琛却趁临上半场结束之前,右朋略有懈怠,靠宗赫吸引了防守,长途偷袭得手扳回一城。场边壶架中虽终于插上一面绣有东阁字样的锦旗,左朋却依旧落后两筹。
此刻场边观球的众人已得知下半场谢仲麟要亲自上阵,他人虽还没上场,已是让众人动容,复又纷纷议论起来。原料东阁必是输定了,但此人一上,局势却又扑朔迷离,难以预测。毕竟辽东第一马球高手之盛名,谁敢小觑。
一时谢仲麟换过与左朋同色的骑马劲装,牵着他那匹赤红色的名为“烈焰”的俊马,凝眉冷目步入左朋之众歇息的布棚。在棚里伺候的一众侍从夷奴,一见他来,立刻屏息敛气的跪了,十几位宝文宫的太学生,也忙都站起来躬身行礼,诸位后阁侍郎虽只需行半礼,却也纷纷起身不敢轻慢的拱手致礼,口称侍君。
谢仲麟走到宗赫面前,鹰隼般的目光毫不客气的上下打量他。宗赫知他定是对自己适才场上表现甚是不满,一咬牙,昂首问道:“不知谢宣奉有何见教?”
谢仲麟却无多余的话,只面无表情的道:“既是我来了,左朋便多了一人。”
韩锦忙凑过来附和道:“正是,到底宣奉眼力好,一眼就瞧出来宗侍郎是我们左朋最弱的环节。如今既是宣奉要上场,此人早该一边歇着去了,上半场输那么惨,还不都是他给害的……”
宗赫也只道谢仲麟要赶走自己,心中虽甚是不甘不忿,却也不想与韩锦争执,伤了左朋士气。便忍着气,向左右一拱手,道:“赫技艺低微,拖累了左朋,现有宣奉领军,盼大伙儿齐心协力,搏此一胜,方不致坠了宣奉英名。”
说罢,搁下马球杖,便要转身离去。
才跨出一步,左肩却被人大力的扳了回来,随即,一个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留下,韩锦给我滚出棚去。”
“什么?!”韩锦吃这一惊,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望着谢仲麟冷若冰霜的脸庞,吃吃的道:“宣奉,我司职中场,并无差池啊……”
“滚!别让我说第二遍。”
谢仲麟最厌这等自私内耗之人,这宗赫虽说他也心中极其讨厌,但毕竟此人在场上奋力拼杀不落人后,而韩锦这种人才真是害群之马,专会内杠拖后腿。见他还要辩解,仲麟愈发不耐烦,背过身再不理会此人,自顾自的向左朋众人开始分配任务,又安排下半场的战术不提。
韩锦受此大辱,自是颜面大失,却也不敢在谢仲麟面前与他再争辩什么。灰溜溜的出了布棚,又狠狠的啐了一口,心中自此恨谢仲麟比宗赫更甚。
09。 飞来有横祸
自谢仲麟上场,场上局面果然风云突变,且不说他技艺精熟,单看他用马球杖控球策马飞奔,便已足够赏心悦目。更霸道的是他在场上的气势,那种君临天下,唯我独尊的逼仄感,几乎让右朋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众所周知马球是一项激烈而又危险的军中游戏,而谢仲麟的风格更是几近血腥,他的每一次突袭,每一次防守,每一次与你交马会身而过,每一次挥杖与你争球,简直都是以命相搏。他便是要逼得你不敢面对他,胆气稍弱者在他面前只能一退再退。
被他的气势所感染,宗赫与叶琛内心嗜血的一面也全然爆发了开来。有一球宗赫飞马去争,右朋照例有数人来围阻。数匹烈马卷起飞沙碎石中,少年大喝一声,无所畏惧的举杖击向迎面而来的耿骜。两人互不相让,球杖重击在一处,“咔嚓”一声竟是从中裂开。
双方坐骑受此一惊,俱是仰身嘶声长鸣。随即,宗赫被后侧的伊藤秀贤使杖勾到马鞍,一个不稳“咕噔”一下翻落马来,幸而他功夫还算不赖,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稳稳的落地。然而木球,却依然还是被右朋夺了去。
谢仲麟飞驰而至,扫过一个讥诮的眼神,厉声骂道:“被皇帝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