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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所以碧蒂和希薇亚怀疑她们的小孩罹患这种病?”
“她们来的时候有这种怀疑。法氏症候群很难诊断,碧蒂和希薇亚带小孩去看过好几个医生,可是都没得到确切的诊断。我记得她们好像在网络上搜索过,输入症状,然后发现非常符合法氏症候群。”
“所以她们就来跟你这个整形医生联络?”
“我正好是法氏症候群的专家。”
“正好?”
“挪威大概有一万八千名医生,你知道世界上有几种已知疾病吗?”费列森转头望向墙上的文凭,“我去瑞士进修过有关神经线路的课,里头正好包括法氏症候群,我学到的那一点点东西足以让我成为挪威这种疾病的专家。”
“关于碧蒂和希薇亚,你有什么可以告诉我们的?”
费列森耸起肩膀。“她们带小孩来这里,一年一次,我检查她们的小孩,判断他们的状况是否恶化,除此之外,我对她们的生活一无所知,也对……”他将刘海甩到一旁,“……她们的死一无所知。”
“你相信他说的话吗?”哈利问,驾车穿过荒凉的空地。
“不完全相信。”卡翠娜说。
“我也是,”哈利说,“我想我们应该专心调查这件事,暂时把卑尔根摆在一旁。”
“不行。”卡翠娜说。
“不行?”
“这里头有某个地方互有关联。”
“什么关联?”
“我不知道,听起来虽然很疯狂,但拉夫妥和费列森之间说不定有关联,说不定拉夫妥就是这样才躲藏了这么多年。”
“你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他替自己做了张面具,一张真正的面具,一张整容后的脸。”
“是去找费列森做的?”
“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两名被害人都去找同一个医生。拉夫妥可能在诊所见过碧蒂和希薇亚,所以才挑她们两个人下手。”
“你操之过急了。”哈利说。
“操之过急?”
“调查这种命案就好像拼拼图一样,一开始必须耐着性子拿几块拼起来玩一玩,可是你的做法却是硬把拼图凑到位子上。现在说这些有点太早。”
“我只是把脑子里的想法说出来而已,看看听起来会不会很白痴。”
“是很白痴。”
“这条不是去警署的路。”她说。
哈利听出她的说话声因为好奇而发颤,瞥了她一眼,但卡翠娜的表情并未透露任何信息。
“我想把费列森说的话拿去跟一个人核对,”他说,“这个人也认识费列森。”
马地亚身穿白色外套,手上戴着黄色标准洗涤手套,在教学大楼楼下的车库迎接哈利和卡翠娜。教学大楼是古斯达精神病院的一栋褐色建筑,面对三环线高速公路。
马地亚指挥哈利将车子停入他没使用的停车位。
“我都尽量骑自行车。”马地亚解释说,用磁卡打开一扇门——这扇门从车库通往解剖部的地下室走廊,“这种通道可以方便运送尸体进出。我很想泡咖啡招待你们,可是我刚上完课,下一批学生很快就会来了。”
“抱歉来打扰你,你今天一定很累。”
马地亚用疑惑的神情看着哈利。
“萝凯和我通过电话,她说你昨天工作到很晚。”哈利补上一句,在心里暗骂自己,希望脸上并未露出异样神色。
“萝凯,原来如此,”马地亚摇摇头,“她昨天晚上也很晚回家,出去跟女性朋友聚会,今天还得请假。不过今天我打电话给她的时候,她正在家里大扫除。女人哪!我还能说什么呢?”
哈利挤出僵硬的微笑,暗自纳闷,不知道这个问题有没有标准答案。
一名身穿医院绿制服的男子推着一张金属桌朝车库大门走来。
“又要送到特罗姆瑟大学?”马地亚问。
“跟谢森说拜拜吧。”绿衣男子微笑着说,他的耳朵别了一串小耳环,有点像马塞族女人的颈环,只不过这串小耳环让他的脸产生出一种令人不安的不对称感。
“谢森?”马地亚高声说,停下脚步,“真的吗?”
“服务三十年了,现在轮到特罗姆瑟大学来解剖他。”
马地亚掀开白布。哈利看见了白布下的尸体,只见头盖骨上的皮肤是紧绷的,拉平了年长死者脸上的皱纹,形成一张无性别的脸,肤色白得仿佛灰泥面具。哈利知道这是因为尸体经过防腐,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