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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去后是一个小小的院落,夕阳落入开着门的东厅,厅里面被照的十分敞亮。我看到里面的墙面上挂着一些字画,便想过去看个究竟。
我几步走到屋子里,举头便看到室内挂着一幅字,上书:‘游鱼吞纶,美诱必毒。飞蛾扑火,奇志必殃。’我看着这副字的落款,心中大骇:‘文帝二年初,赠与于肖贞兄,叶清。’
我当然知道谁是于肖贞,谁是叶清,但是最令我惊恐的是这字与我在战场上拾到的那本书,是出自一人之手的!
我甚至觉得怀里的书不知名的动了一下,突然,一个声音在我背后响起:“什么人?!”
我被这声音活活吓了一跳,转身之时,就看到一个人站在我的背后。此人看上去约摸四十左右的年纪,穿着一身青色布衣,瘦的形销骨立。他看到我,脸色也十分慌张,随即冷斥道:“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居然敢闯入皇宫禁地!”
禁地?我听的十分诧异,这么一个小小的破败院落,怎么会是皇宫禁地?可是还没等我思忖完,他便又说道:“你进来时,没有看到封令吗?”
封令?我可只看到一个木门。我实在是有些摸不到头脑:“没有,我就看到那门,叩了叩,没听到有人答应,就自己进来了。”
“出去。”他直接的没有回旋的余地。
他瘦削的脸上,尽是泥尘,只有一双眼睛仍清矍明亮。我看着他的眼睛,并没有从命的意思,而是指着墙上的那副字说:“这话是《广寒宫怨》中的结句,今日才知,原来于大才子也只是借花而已。”
“我这不是‘借花’,是‘永记’。”对面的
10、第十章 。。。
人说的平静而笃定。
“你是于肖贞?”我今天被这一连串的事情惊叹的不知如何是好,“你不是在梧州吗?”
“呵呵。”对面的于肖贞冷笑了两声,便挖苦道,“朝廷说我在哪里,我自然就在哪里。朝廷若说我死了,我都不敢再喘气了。”
这话让我一下联想到这副字上的另一个名字,我马上问道:“那叶帅呢?他还尚在吗?”
我这话一出口,便看到他眼中露出一种非常复杂的情绪,悲痛,伤感和绝望,让他连呼吸都不太顺畅了:“他,他的确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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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看着他那样的痛苦,我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可是,我又觉得能写出《广寒宫怨》的人,必是看透这世间的炎凉之事,极目过千丈红尘的人。于是,我觉得,他并不需要安慰。
而眼前的于肖贞,并不如我想的那样清寡,他因为我的一句问话而颤抖地有些站立不稳,慢慢扶着桌子,坐了下来。
我想,事由我起,我该说点什么:“于先生。冒犯了。”我一句赔罪后,不知怎地,忽生出了一股‘同感’,“我亦有家人亲友葬身于战事。懂得先生之苦。”
“我没有苦。苦的是他。”他似乎在自言自语,“征战七年,奇功至伟,却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我想我知道他在说什么,可是我却不知道怎样宽慰他:“只愿我们所有人轮回后,都不要再生于乱世了。”
“太平又怎样?”他说的话让我十分惊叹,可紧接着,他又说道:“政治倾斗,哪一次不是险过一场战役。”
听着他的话,想起《广寒宫怨》里一个个鲜活的故事,我真的有些语塞。
他见我无话,便抬头说道:“你走吧,以后不要再来,这里是禁地,被人发现,你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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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言出了小院,又依稀摸着原路,返回了史官居住的庭院。刚进了院子,就看到里面一大片人卫跪在一个人的中央,而站在中间那个人,正气急败坏地喊着:“你们这群史官,一个个呆头呆脑,养你们何用?!”
我刚刚站定,就被身旁跪着的一个人拉下,小声说道:“快给太子爷请安。”
不远处站着的人许是感觉到还有一个人也是站着的,他匆匆朝我这里看了一眼:“你是什么人?”
我也满不在乎地回看了他一眼,跪下答道:“小人也是一个呆头呆脑的史官。”
这个太子,我是听说过的。他是文帝唯一的儿子,也就是因为这个‘唯一’,他从小被娇宠长大,生性娇纵,据说除了生得一幅好皮囊以外,再无别的长处了。我看着眼前这个年方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