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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拎著大包小包、站在灰撲撲的馬路邊,他看著宋秋時,周身仍然有股渾然天成的傲氣……只有生來就是天之驕子的人才會有的傲氣。
他禮貌地拒絕道:「不了,不能耽誤秋哥的工作。」
宋秋沒辦法了,無奈道:「你還生我氣呢?」
徐曉風低頭看表,拿出手機叫了個車,然後轉頭溫和地跟學生們商量:「等會我們去高鐵站邊吃披薩,吃完再上車,行麼?」
陳樂瑤和陳樂佳連連點頭,俞洲沒有發表意見。
商量完,他重新看向宋秋,趕客的意思已經非常明顯。
宋秋聳聳肩,慢慢把手揣進兜里:「……好吧。明年記得回家過年。」
徐曉風「嗯」了一聲。
宋秋:「現在的電話總能給我一個?」
徐曉風沉默兩秒,拿出手機,流暢地敲出一行數字,然後按撥出鍵。片刻後,宋秋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掛斷電話,把徐曉風的號碼存起來。
「還記得我電話,真感動。」他半開玩笑地感慨了一句。
徐曉風:「我記得每個人的電話。」
「知道,就不能讓我自我欺騙一下嗎?」
話音未落,約的網約車來了,徐曉風朝宋秋揮揮手,最後疏遠的客套了兩句,然後帶著三個學生一起上車。
宋秋站在馬路沿子上,一路目送。
他看著車門關閉、司機啟動發動機,徐曉風一次頭都沒有回過,和去年抱著東西離開教師辦公室時一樣的決絕。
他嘆了口氣,把電話撥給自己名義上的母親。
「徐教授,我見到小風了,他過得挺好的,嗯,長胖了一些……嗯……學術的事我們沒聊……明年過年,他說過年回來。」
車裡有些沉默,陳樂瑤好奇地看向徐曉風:「老師,剛才那個人是誰?」
「我以前的同事,來問我要不要回去工作的,」徐曉風說,「你們今天考得怎麼樣?」
見老師主動岔開了話題,她機敏地不再聊男人的事,而是哀嚎一聲,倒在車椅里:「好難!今年的題目真的太難了!我們一個考場的學生都在抓耳撓腮,交卷的時候我還看到好幾張白卷。」
陳樂佳也道:「確實難,光題目都得看好幾遍才看懂,很抽象。」
兄妹兩人開始對答案,聊到一半,他們同時意識到什麼,齊刷刷看向旁邊一直沒說話的俞洲。
陳樂佳:「你覺得怎麼樣?」
「……」俞洲斟酌了一下語言,「是挺難的。」
徐曉風笑了,沒有戳穿他提前交卷的事實。
陳樂佳立刻鬆了一口氣:「連俞洲都覺得難,那肯定是題目的問題了。」
徐曉風也道:「嗯,沒關係,考完就不要想了,我帶你們好好吃一頓。」
車開到高鐵站附近的必勝客,徐曉風請客,點了最大的披薩。
上午燒死了一大堆腦細胞,中午又吃得太飽,兄妹倆一上高鐵就開始睡覺。
徐曉風沒睡,而是看著高鐵外飛速往後的景色,不知道在想什麼。
俞洲從背包里拿出外套,蓋在徐曉風肩膀上。
他回過神,轉頭看向身邊的俞洲,低聲問:「不睡一會?」
俞洲湊近一些,肩膀輕輕貼上他的肩膀,打量著身邊人的神色,問:「那人真是你哥?」
「嗯,」徐曉風把衣服穿好,「我同母異父的哥哥。」
「老師不喜歡他麼?」
徐曉風道:「談不上不喜歡,我和他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你明明不喜歡,」俞洲道,「我誰也不認識,你可以肆無忌憚地說他們壞話。」
徐曉風聽到這句,露出一點笑意。不知為什麼,俞洲在他身邊的時候,他總是感到很放鬆,過去在京市二十幾年都沒體驗過這樣的放鬆。
他說:「宋秋的研究方向和我媽媽一樣,他學術能力一般,媽媽不是很喜歡他,所以他一直都是叫我媽徐教授,母子關係和上下級沒什麼兩樣。但除了學術,他在其他方面非常厲害,會鑽營,借了一點我媽的名頭,很年輕就入職了京大。」
「我和他,這麼多年來不咸不淡當著兄弟,逢年過節見一下,沒什麼太多的交流。後來我下定決心要辭職的時候,他扣著我的辭職信不給批,甚至故意卡住我學生的畢業論文,拿那個威脅我留下來。」
「所以,你說得對,我現在確實不喜歡他。」
徐曉風沒有朋友,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