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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寸步不让。
明景宸躺久了,浑身难受,他披了件外衫坐在屋内看话本子。话本子是塞在谭妃的礼物箱笼里一块送过来的。
他一目十行地看得飞快,五十年过去了,这话本里的套路还是老掉牙,不过是新瓶装旧酒,无甚新意。
不过在目前这种被限制自由的情况下,也算一种打发时间的乐子,聊胜于无罢。
翻了大半本就听到外头吵吵嚷嚷个没完,闹得人头疼,他揉揉太阳穴,推窗去看,就见珠云这个傻丫头磕着瓜子站在廊下,脖子伸得像只大白鹅。
“看什么呢?”明景宸问她。
珠云依依不舍地走过来,隔着窗台与他说话,“奴婢在看热闹呀。”
明景宸推开她递过来的炒瓜子,白了一眼,“什么热闹?”
“有两个穿金戴银的夫人跑到门口说要见您,被亲卫大哥们拦了下来,现如今正在那边吵闹呢。”
“要见我?”明景宸纠正她,“是见‘谭小姐’罢。”
珠云一脸懵懂,反问道:“现在您不就是‘谭小姐’?”真的小姐已经跑了呀。
这道理无法反驳。
明景宸侧耳听了几句,发现是高炎定的姬妾上门争风吃醋来了,就兴致缺缺地坐了回去,继续无聊地翻看话本子。
以为过一会儿就能消停,没想到,亲卫派去的人回来说,王爷出府未归,暂时找不到人。
有人出主意,让人去找谭妃试试看,可有心思细腻的出来反对,认为小叔子的屋里人,做大嫂的怎么能去管,这不是为难谭妃嘛!
得,那就只能任由这两人继续闹腾了,他们就当看不见,听不见,想来吵累了骂累了她俩自己就会回去。
可是,亲卫们忍得了,有人忍不了。
明景宸现下住的屋子离院门口颇近,女子嗓门尖细,调又高,一旦撒起泼来,攻击力强悍。
而今早开始,隔壁几处房舍、花园就被围上了挡尘遮音的布帘,工匠在里头敲敲打打个不停。
明景宸耳聪目明,对细小的声音都格外敏锐,一大早被吵醒,想补眠也补不了,心情正极度恶劣。即便他向来对女子宽容,不愿与她们为难,但是可忍孰不可忍,明明是高炎定这个贼子求他帮忙假扮谭小姐,怎么连自己的姬妾也管不好!
断袖?对女人不行?哼!我看是男女通吃、老谋深算才对!
额角青筋暴跳,觉得被诓骗了的明景宸怒不可遏,抄起架上的花瓶扔向窗外。
花瓶滴溜溜在半空翻转,砸在斑驳的院墙上发出“哐啷”一声巨响,刹那碎片四溅,落在墙根下枯死的蘅芜上。
他们打架
墙外的喧闹声戛然而止,窗外只剩下北风呜呜的呼啸声以及隔壁锯木头的杂音。
珠云目瞪口呆,瓜子皮从指缝里漏下去,掉了一地。
可一个花瓶不顶用,没多久,那两道尖锐的嗓音再次拔高,明景宸厉色一闪,又扔了个笔洗出去。
这次笔洗被抛得很高,精准地落在墙顶上,砸了个粉碎,瓷片飞啊飞,飞到了院落外头,掉在了乔氏、元氏的长裙上。
两人错愕了数息,立马发出两声此消彼长的尖叫,跳将起来,抖着身上的碎瓷片,跌跌撞撞地跑了。
高炎定刚走进听雪堂的大门,就看到珠云正在墙根下扫地。
他抬脚看了下鞋底,发现在门外也沾到了一点碎末子,就指着门口对她道:“那边没扫干净。”
珠云“哦”了一声,扛着扫帚飞奔过去重新扫了一遍。
走进屋子,发现明景宸坐在窗边一手支颐睡着了,案上摊着本没翻完的话本。
高炎定看了三四行,上头正写到,夫君从军多年未有音讯,女子因为貌美被当地的狗官看上强抢入府。女子三贞九烈,宁死不从,不惜划破容貌以保清白。狗官就把她关在闹鬼的破院子里,任她自生自灭。女子日夜哭泣,期盼夫君归来救她于水火……
他沉吟不语,总觉得这个故事似曾相识。
这时,窗外修缮屋舍的噪音又高亢了起来,明景宸眼皮微动,睁眼就看到罪魁祸首站在一旁看话本,他嘲弄道:“镇北王英雄豪杰,也喜欢话本上的情情爱爱?啊,我忘了,这上头写的是男女之情,想来你也不会有太大的触动。”
高炎定将话本卷吧卷吧,故意塞进了袖子里。
他刚才一进门就看到屋里还堆着一排大嫂和他叫人送来的箱笼,因为东西又杂又多,梅姑还没来得及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