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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墨盏无声地看着聂城那不敢置信的眼神,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愧意,终究还是闭上眼,心道:对不起,聂城。是你先骗了本宫的。
独孤羿本想当场处置聂城,见怀里李墨盏闭上眼,忙慌张地命人传太医来,一掌断了李墨盏肩头的剑,这才抱起她匆匆地往上客堂赶。
身后,聂城看到了皇后娘娘眼中的那一丝愧意,便也敛起神情,平静下来,任由侍卫们将他押下。
上客堂内,小独孤瑞被一个人留在这玩,虽然有宫女奶娘陪着,还是有些不开心,眼睛总是不时地往屋外瞟,却总不见人回来。
这回一瞟,终于见爹爹娘娘回来了,却是被娘娘衣上的血给吓到了,顿时哇哇大哭起来。
独孤羿一时顾不上小东西,只快步将李墨盏放到室内的床上,伸手压住几处止血穴道,直等到太医来了才松手。
接过太医的药箱,遣退太医,独孤羿亲自给李墨盏疗伤,褪下李墨盏的半边衣衫,一手按住止血点,一手快速地取出剑刃,撒药包扎,很是流畅,可见是常做这种事的。
“好了,会没事的。”独孤羿包扎完,松下一口气安慰道。
李墨盏被这古法疗伤给疼得紧咬唇齿,这会儿才睁开眼开口道:“瑞儿在哭。”
独孤羿忙道:“朕去照顾他,你先闭上眼好好休息。”说完,亲自给李墨盏换上干净的被褥,这才转身出了房间,洗完手抱起榻上哭得正伤心的小东西。
“别哭了,吵着你娘休息了。”独孤羿小声道。
小独孤瑞还真的就没哭出声了,只无声地伸手指了指室内,眼泪还在眼眶里打着转儿,伤心地看着独孤羿。
“你娘是被坏人欺负了,爹带你去打坏人好不好。”独孤羿说道。
小独孤瑞听不懂疑惑地看着独孤羿,独孤羿转身欲要抱着小东西出门,小东西不干了,啊啊直叫,小手指着身后。
独孤羿想了想才明白小东西是不想离开这里,想守着娘亲。
这也正合独孤羿的心意,忙抱着小东西进了室内,坐到李墨盏床边,小东西这才不哭闹了,安静地看着床上的娘娘。
伤药里大概有些麻醉安眠成分,李墨盏半睡半醒地,很不安稳,想起上次未央宫变时,自己装晕却被独孤羿及时赶来相救,独孤羿为救自己还受了伤,却不肯承认推给聂城。
独孤羿,当日你为我受伤,今日我替你挡了一剑,也算是扯平了。
想起昨晚,李墨盏的心冷了下来。
独孤羿,你夺了我的身,我便夺了你的心。
神思混乱中,又想起刚才聂城不可置信的表情,李墨盏按压下心里的愧疚,本以为聂城是皇上的人,或者是听贵妃之命行事,可那不可置信却不像是装出来的,莫非他真的是打算听她的命令杀了皇上?可那一剑想杀死皇上却是绝不可能的。
罢了,伤了皇上是死罪,伤了她却可能挣回一条命。
……
迷迷糊糊间,感受到床边一大一小专注的守候陪伴,李墨盏这才昏昏沉睡了过去。
独孤羿和小独孤瑞一开始还见李墨盏有些动静声响,后来就见李墨盏完全睡着了,于是父子二人互相干瞪着眼,谁也不肯示弱。
事实证明,奶娃娃终究是敌不过大人的。
小独孤瑞不一会儿便也困了眯上眼睛。独孤羿这才有心思细想今天的事情,怎么想怎么觉得怪异。
聂城此人极为忠诚,怎么会突然想要刺杀自己?更何况,那一剑如何能杀得了朕?
床上这女人,从一开始,朕便没有留下她的心思。后来,慢慢地,一步步她自己坐稳了皇后之位,朕也慢慢地去了想杀她的心思。
这女人,即便是知道一切要依仗着朕生存,却还是表面温顺,私底下跟朕对着干。一旦触了她的底线,她便连面上的温顺也不顾了,当着面便敢跟朕顶嘴。
许是因为她骨子里的不顺从,朕才一步步留她至今,也一点点被她吸引。
之前一直以为这女人既嫁了朕,定是全心全意惦记着朕,后来才发现这女人全不似旁的女人,心里压根没有朕。
也许这才是昨夜自己一时失控做出那种事的根本原因。
可没想到,正当朕以为她的心彻底不在朕身上的时候,今天她却愿为朕而死。这是不是说明,在她的心底,其实一直是深爱着朕的?
想到这里,独孤羿满心欢悦,眼中满是柔情地看着床上沉睡的女人,心道:你既心慕于朕,朕也会诚心待你。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