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十章 这江湖醉了(第1/3 页)
将滚滚长江劈作两半?
白云只知长虹峰孔道人有双手撼昆仑的大神通,明镜长老也曾有过红颜一怒,削去泰山子凌峰一角的壮举,可饶是巍巍山岳,又如何能与横跨大梁东西的滔滔长江相提并论。
白云用匪夷所思的目光看向身旁满脸胡渣的微胖男人,人到中年发福长膘不足为奇,只是窦长安也太过不修边幅了罢。
窦长安没有理会白云藏蕴着异样的目光,扯了扯嘴角说道:“定秦是大宋开国皇帝的贴身配剑,也是每一位剑客都梦寐以求的千古一剑”
仔细观察窦长安的神色,并不像是在胡言乱语,眼眶中也显有地泛起光芒,但很快窦长安便收回了眸子中的神往,一饮而尽手中的桂花酒。
“定秦当真能将长江拦腰劈作两段?”酒意微醺,白云脸颊潮红,仍是不敢相信道。
窦长安晃了晃空荡荡的酒坛说道:“若有机会见识那柄千古一剑,你自然明白。”
“为何大宋皇帝的贴身配剑会叫做定秦呢?”白云疑惑道,秦朝乃宋朝之旧朝,既然是大宋的皇帝,为何佩剑要用前朝的国号来命名?
窦长安没有着急去回答,约莫是有意吊一吊白云的胃口,再次扬手将空酒坛掷向江面,一道白花花的水花绽放后又回过身,从酒坛堆取来两坛新的桂花酒,这才娓娓道来:“定秦剑乃秦朝开国皇帝所造,传闻那位大秦天子为了铸造这柄剑可没少遭罪,以天外镔铁为材辅以真龙天子之血,故而剑之锋芒天下无双,定秦出鞘,但凡境界低劣之人,近十步横生血疤,近三尺面目全非。”
窦长安打了个绵长如秋水的酒嗝,掀开一坛桂花佳酿的封泥,接着说道:“大宋皇帝攻陷秦都之后,第一件事便是将那柄定秦剑纳入囊中,可奇怪的是那柄锋芒骇人,就连大秦皇帝都敬而远之的千古一剑,在大宋皇帝面前竟如朝臣觐见锋芒尽失,不仅跟随大宋皇帝开拓疆土,还数次在旧秦势力的暗杀中保住了大宋皇帝的性命,大宋皇帝得之如虎添翼,所以那大宋皇帝在断气之前,也不忘要带着那柄定秦剑一同长眠地下。”
白云捧在手心的桂花酒还未饮半,窦长安却已哗哗哗地三坛子入肚,却也不见他如何有醉态,不过这种江南桂花佳酿,本就属于清酒的一种,与那北国的烈酒大相径庭,就连酒力不佳的自个喝上半坛子也仅仅是脸红耳赤。
窦长安瞥见白云手里头还余剩一般的桂花佳酿,啧啧说道:“怎么?坛子里头的酒留着养鱼?男人大丈夫,饮区区一坛子酒都拖拖拉拉,这成何体统?”
见白云仍不为所动,窦长安干脆软硬兼施,亮出一滴不剩的空酒坛自嘲道:“你瞧瞧,你瞧瞧,我这糟老头子眨眼闭眼就是三坛子,饮酒就是求一个痛快,像个小娘们似的细口慢咽,得喝到什么时候,如何能痛快得了,闷了,闷了。”
白云呢喃了一句:“你这糟老头子坏得很。”
在窦长安的半推半就下,白云无可奈何,只好将剩余的半坛子桂花酒通通饮尽。
酒入愁肠,仿佛将一切愁思倦意通通洗去,实在是痛快。
“怎么样,我这糟老头子没糊弄你吧?痛快吧?”窦长安开怀笑道,又将另一坛桂花酒推给少年。
酒酣耳热,白云如法炮制把空坛子远抛出江面,一手接过窦长安沿着船舷勾阑推
来的酒坛,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由心笑道:“果真是痛快。”
窦长安也是心满意足一笑。
“你小子啊是走了狗屎运,竟让你误打误撞闯入了大宋帝陵,你可知多少人朝思暮想做
梦都想进去一堵这位千古一帝地下宫殿的风采。”窦长安又轻叹了一声,略微惋惜道:“只可惜还是见不着定秦剑。”
醉人的桂花香仿佛弥满整座江面,就连吹过的秋风都染上了醉意。
如鳞波水镜的江面上不时地溅起浪花,一只又一只空酒坛随着江水肆意飘去。
酒意上头,少年背靠着勾阑席地而坐,颓唐疲乏道:“前辈。。。”
“作甚?”
“是我醉了么?”
明月当空,江面水波摇曳,窦长安久久不语。
“你没醉,是这座江湖醉了而已。”发鬓微白的中年男人也背靠勾阑一同坐下。
“江湖醉了?”白云筋疲力尽地笑了笑。
“不只是这座江湖醉了,身在其中的人也通通都醉了。”窦长安格外平静地说道。
“我实在是看不懂。”白云松开紧扣的五指,空空如也的酒坛当啷落在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