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心坏了何须金刚不坏(第1/2 页)
剑霜风起髻霞第一百九十九章心坏了何须金刚不坏白衣儒生的脸上终于浮现出难得一见的讶然之色,但如昙花一现稍纵即逝。
一眨眼,那抹撕裂苍穹的猩红已经飞至白衣儒生的面门之前。
白衣儒生收起讶异之色,双目悠然自哉地盯着那柄裹夹着骇然红光,即将钉透他面门头颅的木剑。
一道身影紧随神荼起后,踏风凌云而至。
掠近以后少年看清楚了连万胜的神情,心头忽地一沉,剑芒逼至眼前依旧不急不躁,白衣儒生的举动让他心生寒意,但箭已离弦剑亦离手,再也没有闲余功夫让他细细斟酌,他只好硬着头皮踩踏过零碎的青砖,空空如也的双手骤然握拳,袭向那位如百丈山岳一般挺拔在眼前的中年儒生。
猩红流溢的神荼剑尖犹如蜻蜓落湖,点向白衣儒生的眉心。
白衣儒圣嘴角挽起,身子忽而后倾,来势汹汹的神荼剑穷追不舍,在咫尺毫厘之间径直划过,拉扯出一条叹为观止的猩红流萤,不依不饶地钻向白衣儒圣的眉心。
这位看遍了潮起潮落大江东流的风流儒生,平淡无奇地噢了一声,旋即两只宽大的白色博袖翩翩起伏,如同一只拍翅白蝶萧然倒退飞出,而杀气腾腾的飞剑仍是不偏不倚地贴紧白衣,只是剑尖由始至终都与白衣儒生的眉心保持一指距离。
若非同时后退掠出,有万佛坪上的景物当做参照,白衣神荼,就像是浮空定格了一般。
一人一剑一路倒掠。
瞬息,白衣身影退到了万佛坪的边缘,身后便是那条蜿蜒盘旋点满青灯,在儒生上山时几乎在一瞬熄灭的石阶山道。
神荼如灵蛇出洞嗅狩猎物,没有半分退意,非得将白衣儒生的额头钻个稀巴烂不可。
白衣儒生一脚踩在万佛坪边缘的青砖上,另一只脚凌空踩落,脚下的青砖顿时四分五裂,戛然收住退势迅猛的身子。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白衣儒生伸出一手,拇指与中指上下交叠,往针锋毕露的剑尖轻轻一弹。
举手投足间,颇有一眼万年实则弹指吹灰之感。
狰狞猩红的神荼霎时如撞上了千斤玄铁,整个剑身好似一面迎风飘洒的旗帜,浑然剧颤,紧接着附着于剑身的红光陡然散尽,如同一片枯叶弹飞,深深钉入青砖地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一道人影凌空晃过,挡在了白衣儒圣面前,可当这道人影看见自己注入全部气机底出的一剑,竟然被儒生双指轻而易举地弹飞,心中百般滋味难以言喻,以入弦对天罡需要多大的勇气?由此可见一斑。
白云疾出一拳轰向那位白衣儒圣的胸口中门,只是作为一名剑客手中无剑,使出的每
一招每一式看起来都好像威力骤减。
果然,这一拳还未完全舒展,便被白衣儒生拂袖
拨去攻势。
以袖搏拳,到底有多荡魂摄魄撼震人心?只有身在其中的白云才明白,他能真真
切切地感受得到当那一记重拳递出时,那袭宽袖拂过,拳头就如同打在了江面之上,无形无力,接着那卷青袖好似一波浪潮拍过,一丝不余地卸去拳头中蕴藏的力量。
天罡境界?
四目相对的这一瞬,白云目光如痴。
在那只白色宽袖平掠过后,一只手掌从层层叠叠的波浪涛涌间递出,准确无误地拍中白云的左肩,白云当即感到一阵骨肉撕裂的痛楚,但在大般若心经洪泄涌出护体的同时,白云硬生生地将这股护佑经脉的内力压回丹田气海,他心想断不能在连万胜以及一众木如寺长老的面前,展露出佛道双修的秘密,免得留下话柄枝节,若只是单单以此为由污蔑自己倒是无妨,可难免会有心思叵测之人,像那青玄剑派的刘未已一般,将黑白真相搅成一团,给髻霞山扣上子虚乌有的罪名。
中了这一掌后,白云跌跌撞撞地后退了五六步,紧紧捂住左肩,脸色煞白如霜,气喘不止,黄豆大小的汗珠止不住地从额头滑落脸颊,他清楚白衣儒生这一掌明明可可以将自己置于死地,儒生却刻意收敛力度,分明是要放自己一线生机。
为何?
白云一手按着剧痛无比的左肩,余光不漏痕迹地瞄了一眼深深栽进青砖之中的神荼长剑。
山风拂动,连万胜双手回探袖内,朝着那位负伤的髻霞弟子走了两步,踏在万佛坪边缘的那只脚才刚刚抬起,便有无数的粉尘从鞋底扬起,脚下那块青砖早已悄然无踪。
白衣儒生抖了抖长袖,双手始终藏在袖中,面对白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