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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自心中再清楚明白不过,又怎会轻易犯这样的错误?”
持盈蓦然回首,眼神咄咄凌厉起来,轻喝一声:“七哥!”
郁行之置若罔闻,只向郁陵继续道:“在此情形之下,西辞仍称病不出,岂非太过放肆了一些?”
“七哥!”持盈回首直跪下去,向郁陵道,“父皇,西辞的身体儿臣再清楚不过,若非委实无法支撑,他怎会缺席父皇寿筵?这一点,御医苏折意便可作证。”
“皇上。”顾珂此时方才起身拜下,“臣教子无方,但还请皇上体恤老臣为人父的心情,惩处老臣,莫要再为难病儿。”
郁陵闻言眉头一拧:“爱卿这是何言?”
他多年忌惮顾珂的权倾朝野,是以曾想借西辞与其父相悖的政见来压制顾珂的权势,西辞一贯站在郁行之的阵营里,他的插手皇子之争却让郁陵十分不悦。
“父皇。”持盈唤了一声,还待再说什么,郁陵一手扬起,止住她的话端。
见血大凶,这才是郁陵心头之刺。当年仅仅为了一句不详,圣眷无人可比的景妃终生疯癫幽闭长生殿,身为皇家公主千金的持盈被逐出皇宫、君为臣养,可见郁陵对此的忌讳有多深,郁行之此言、顾珂此行,无异于将郁陵平生两大禁忌同时挑了出来。
他的眼神阴沉沉的,看得持盈心中一怵。
手指轻轻叩着皇座的把手,郁陵也不说话,只是慢慢沉思着。
“皇上。”皇后清润的声音响起,带着柔和的笑意,唤醒了郁陵沉浸在回忆里的思绪。
郁陵目光回转过来,在持盈、郁行之、顾珂三人身上一绕,方慢慢道:“那就让顾西辞去天牢里呆上几日罢,也算给个教训。”
持盈闻言瞬即怔住,随即再度拜首道:“父皇,西辞大病未愈,天牢阴冷,实非他此刻病体所能适应,儿臣愿以身代之,还望父皇恩许。”
郁陵起身欲退席而去,此刻侧身回望,静了许久,淡淡道:“阿盈,别忘了你的身份。”
持盈霍然抬首,目光凝成一道了霜,一瞬冰冷了下来,她回头看向顾珂,希冀他能够在此刻再出言挽回情形。
然而顾珂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摇头拂袖回了筵席。
持盈手指一紧,蜷在袖子里捏成了拳,她倏地立起,也不顾那么多皇亲国戚在场,径直走向郁行之,尖声冷笑道:“多谢七哥今日所作所为,持盈日后自当悉数一一报答。”
郁行之缓缓一笑,依旧温言细语:“九妹不妨回去自个儿问问西辞这来龙去脉。”
持盈仰头“嗤”地一声笑,只道:“我只知,但凡这世上还想活命的人就不会干这等不要命的傻事。”她忽地嫣然笑起来,声色泠泠,听在郁行之耳中却是刺耳至极,“西辞自小与七哥一同长大,多年兄弟情谊,七哥却也狠得下心来,持盈佩服。”
说罢她起身离席,也作势要走,挽碧急急追了上去,替她披上披风,心疼道:“公主别为了这些气坏了身子。”
持盈边走边怒道:“我怎么能不气,郁行之分明是要西辞在天牢里。”她终究是不想说出那个字,生怕触及了什么忌讳。
挽碧细碎的步子有些急乱,一面道:“西辞少爷定然是有分寸之人。”
“分寸?”持盈顿住脚步,心中又急又恼,“他若是有分寸就不会是今日的景况。”
她方才当面将责任压在了郁行之身上,以她和西辞的亲近来指责郁行之的恩将仇报,再恰当不过,可恐怕连她自己也确定不了,今日之事,究竟是西辞刻意所为,还是郁行之有意陷害,无论是哪一种可能,对他们两人彼此都没有好处。
“公主少安毋躁。”挽碧定下心神,反是劝道,“如今之计,还得将事实问清楚才是。”
持盈神色略暗:“父皇有意息事宁人,若非七哥执意,这罪责也落不到西辞头上。送错了画事小,见血大凶,父皇一贯忌讳这个,此事戳了他痛脚,再如何解释心里也有了那么一根刺。”
“依奴婢看,此事并非西辞少爷所为,也未见得是七殿下有意,也许是六殿下的离间之计也未必。”挽碧神色极为认真,如此大胆地猜测起来。
持盈神情一敛,夜风里她的表情有些模糊,却莫名地安静起来。
挽碧心头惴惴,只道自己是否说错了话,良久之后,她才听持盈说了一句:“我宁可相信六哥,也不敢再听七哥一个字。”
“那公主这一次”挽碧试探性地一问。
持盈略有不耐,挽碧极少这样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