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珊珊虽不知为什么,但也看出今天蕙姐姐有点儿不对劲。她懂事地点点头,说:“你去吧,我会认真练的。”
西平办公室的电话,白蕙从未拨过,但那号码却早就牢记在心上。她走进邮局公用电话间,拨了这个号码。
电话那头一声“喂”,白蕙已听出,正是西平的声音。她的心剧烈地跳起来,感到捏着话筒的手在微微出汗。
那边又“喂”了“声,然后客气地说:”我是丁西平,请问,您是谁?“
白蕙这才记起,自己拨通电话之后,还没说过话。她轻轻吁了一口气说:“我是白蕙。”
“阿蕙,是你?有什么事吗?”西平充满关切又有些不安地在电话那头问。
怎么说呢?白蕙犹豫了。听着话筒里传来的那无比亲切的声音,她觉得自己想问的话未免太可笑了。西平听后一定会忍俊不住哈哈大笑,然后说她是个小傻瓜,就爱杞人忧天,自寻烦恼。但是,万—……
“阿蕙,说话呀,是不是你妈妈……”
“不不,我想,想问一下……”她还是没勇气往下说。
“你想问什么?说吧。”
“西平,究竟有没有那回事?他们说,继珍要到你家来住,还说什么,你答应了跟她的婚事。”为了怕自己再犯犹豫,往回缩,白蕙一鼓作气说了出来。
电话那头一片寂静。静得使白蕙感到自己好象跌入一片真空之中。她头脑嗡嗡响,脊背阵阵发凉,手也开始簌簌发抖,几乎快要握不住话筒。她心里说:“西平,你快哈哈笑呀,笑我胡思乱想,笑我没事找事。你说话呀,你一声不响,我真害怕……
终于,那头传来了西平的声音,但变得那样嘶哑、低沉:“阿蕙,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就来。”
“我要你现在就回答我。”
“你……你听我说……”
“不,”白蕙的声音也变了,执拗、冷酷而含着凄厉:“我只要你说,这回事,有,还是没有。我要你对我说实话!”
那边又没声音了。白蕙觉得自己的心跳也几乎停止。她真怕自己等不及听见这个回答,就会倒下去。但事实上,她仍执拗地紧紧捏住话筒没有放手。
西平的声音又响起来:“是……有……这回事。”
虽然西平方才的迟疑使她早已预感到会有这样的答复。但真的听西平这样说,白蕙仍觉得犹如皮鞭猛抽在她的心上。剧烈的疼痛,几乎使她昏厥过去。
“蕙,你听我说,我要向你解释……”西平在话筒那头情急地叫着。
“啪”地一声,白蕙把电话挂上了。
白蕙在街上已漫无目的地转悠了两个多小时。
她只想避开喧嚣的人群,想躲到一个僻静的角落。不知怎么,便走过了金神父路,又不知怎么一拐,便上了亚尔培路。然后就顺着亚尔培路一直朝南走,那是她以往很少去的地方。
暮霭渐深,亚尔培路越往南走,房子越为稀少,四周开始显得荒凉。突然,一片公墓出现在路尽头的左侧。秋风阵阵,白杨萧萧,景致好不凄清。白蕙心头一惊:我这是走到哪儿来了?
她向四周看看,路上行人寥寥,更没车辆通过。她不禁有些紧张,两腿也突然觉得酸软无力。
“白小姐!”正在这时,背后有个熟悉的声音叫她。
白蕙回头一看,原来是林达海,拎着个手提包,正朝她走来。白蕙便停住脚步等他。
“果真是你。我还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呢。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林达海这一问,勾起了白蕙满腹心事。伤心、委屈、怨恨、绝望……各种情感一涌而上。她泪眼凝咽,无法回答。
林达海看出眼前这个生性恬静、文雅的姑娘,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不平常的事。
“出什么事了?”他关切地问。
林达海在白蕙心目中是位慈祥长者,深得她信任。这时白蕙有多少话想向他倾诉,可她不知怎么说好。说西平同意与继珍结婚吗?那关她白蕙什么事?说西平负了她,自己被甩了吗?姑娘的矜持使她说不出。何况西平又何尝允诺过她什么?终于千头万绪化成一声长叹。
“不是你妈妈的病吧?”林达海焦急地问,“我昨天还给仁济医院打过电话,他们说情况基本稳定,没什么变化,难道今天……”
“不,妈妈很好。”白蕙赶忙回答。
“那,是学校里遇到什么麻烦了?是不是……钱的问题?”
“不,学校里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