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自在和尚(第1/2 页)
胡英说得得意,一阵眉飞色舞。却将这草原上的匪徒的可怕,讲的活灵活现。有一些是他见的,但更多的,却是他听的。譬如说是一些土匪折磨人的酷刑,如将人两根大拇指用细绳捆起来,吊在房梁上;割舌剜心、生用手指将人眼珠挖出来等等,听着便是骇人……谷玉金暗道:“这些土匪,听着还真是一些活阎王。只是不知道,商队遇见了,又该如何。”便问道:“那,你们遇见过吗?”
胡英大口吃了几口撒了孜然、盐沫的面饼,面饼在火上烤的松软,倒不难吃。又喝了口水,才说道:“那是自然,咱们常年跑商,哪儿会遇不见呢?不过一般的老匪也不会如何,见咱们人多势众,便也说些好话,咱们和气生财,给他们一些买路钱,也就过去了。若是运气不好,遇见了生瓜蛋子,不懂得规矩,就只有打了。咱们商队的护卫那可都是家生子,和我们家虽不同姓,却是一家人。谁家出了意外,我们胡家一力养他们老小,故也个个用命。每一个人的武艺也都不俗,那些生瓜蛋子,根本不是对手。”
谷玉金恭维一句,说道:“你懂得真多。”
胡英自是得意,说道:“要不怎么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呢,走的多了,自然也就见多识广了。”
谷玉金“嗯”了一声,便不再理他。米明秀看了胡英一眼,心道:“这个小子倒是心眼实,被玉金三言两语就哄得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一通。”又瞥了一眼谷玉金,心道:“这真真是个‘红颜祸水’!”
眼见得月朗星稀,夜色渐晚,诸人便也各找了伴开始休息。
谷玉金和兄妹二人中的哥哥背靠着背,盘膝坐着,捉意唇、指之间,任是心头纷杂如潮,浪起波生,却自驻在大河中流,不进不退、既处其中,却又不随波逐流。
正要将守着的意一抛,甩脱绳索,沉沦入梦境当中,便听见了衣角掠过杂草,鞋子踩过地面的细微声响。
衣角掠过杂草的声音,是极轻的“沙沙”声,可在他耳中,却变得极为清晰,声音仿佛是直接响在心头一般。鞋子踩过地面的声音,却是“呼哧”的宣软、细草轻折的呻吟,也有地上的臭虫被踩到后,轻微的“咔嚓”声,交织在一起,宛如是清晰的梦境。
谷玉金心中一动,就从这种清晰、荒诞的梦境中脱离出来,那些声音便一下消失了。
谷玉金心想:“莫非,我刚才是做梦了?”
便又去捉意,入了境后,那衣角掠过杂草、鞋子踩过地面的声音,就再次出现。再出境,那一个声音便又消失了。
如此连着又尝试了三次,却是一模一样。
他只是暗道了个“古怪”,却也并不如何在意。
类似的梦境,他以前午睡的时候,半梦半醒之间,就经常遇到。譬如说是听见了有人敲门,或是听到了谁在客厅说话,有时候甚至还梦到自己起床去上厕所之类的……实质上,也都不过是梦。
这些梦,也的确是连续的,将现实、梦境交织在一起,令人难以分辨真实、虚妄。
忽然,他就听戚正荣压低了声音,低声说了两个字:“有人。”
米明秀点点头,也不说话。只是将弯刀调整了一下,方便把握。
戚正荣也将剑放在了膝上,一手按在了剑柄上。
谷玉金心头一跳,暗道:“什么?竟真的有人?难道我刚才听到的,是真的?”一双眼警惕的扫了一眼,却未发现动静。
又过了一阵,河对岸方才出现了一个人。
一个光头的僧人。僧人的身上穿着一身素袍,袍子上摞了大块、小块的补丁,看起来更像是用碎布拼凑起来的,一颗光头在星夜里熠熠生辉。僧人的脚步似慢实快,走到了河边却不停下,而是继续走。他的脚踩在了水面上,竟就那么在水面上走起来,一步一步,水面竟仿佛成了康庄大道。
谷玉金心头纳罕,暗道:“天,他竟然可以在河上走,就和走路一样!”一双眼睛在和尚的身上、脸上打量,这和尚一双细长的眼睛,嘴唇微抿,看着很是慈眉善目。似察觉了谷玉金的目光,便双手合十,冲他微微一笑。
谷玉金心道:“这和尚笑起来真好看。竟让人有一种分外安心,仿佛抛下了所有烦恼一样。”
片刻之后,那和尚就过了河,一步、一步朝着商队走来。直走到了近前,商队众人却无一人察觉,都睡得死沉。
和尚很随意的在谷玉金、米明秀和戚正荣三人对面坐下,给火堆里添了一些柴禾,让火烧的旺一些。才和三人说道:“和尚法名自在,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