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钓、补鱼者说(第1/2 页)
葛真人不禁停步,注视谷玉金,笑言道:“你这话说的对。只是这仙人考验,又岂会让你糊弄过去?这钓鱼翁、捕鱼者定是会纠缠不清,抓着你不放的。你若不说出一个所以然来,定不会结束。”
米明秀也是问道:“却是怎么说的?”
谷玉金说道:“真人说的真对。这种无意义的争执,就和你要吃甜,我要吃辣,你喜欢喝酒,我喜欢喝茶一样,哪来的什么对错?钓鱼翁是喜钓鱼,在喜乐之余,还能有一些鱼获,自然就心满意足了。那个捕鱼者却不一样,捕鱼者捕鱼,是为了生活,而不是享受。他好得是用鱼去换一些好酒,弄些好菜,一饱口福。他本就不是喜欢捕鱼,而是喜欢好酒好菜,这个却是不同的。
“只是钓鱼翁非要以自己之乐反推捕鱼者,认为捕鱼者也是乐山乐水,享受这一片自然风貌、捕鱼之悠闲自得。以为得了乐趣,又吃不了那些鱼,自然就该放归。捕鱼者也是以己度人,想的是这般垂钓,一天才得几条鱼?好容易多钓了一些,竟然还放回水里,简直愚不可及。这些鱼拿到集市之上,却是可以换不少美酒、美食,甚至去享受一些其它乐趣,也不是不行。
“二人以己身之思想出发,都也不错,可将自身想法硬是套在旁人头上,却又错了。只是,也能看出,二人的所思所发,也皆是为了对方,钓鱼翁为对方不失其乐,捕鱼者为对方不失其获,也都是发乎善心的。我说都对,他们不认,又要我说,非要有一个错的。
“于是,我就说,‘你们都错了!’钓鱼翁说道,‘这对错,定有一个是对的,一个是错的,怎么就都错了?’捕鱼者也说,‘你这个小孩儿耍滑头,一点儿也不诚实。’我便问二人,‘你是他吗?’‘你又是他吗?’二人闻言摇头,我就说,‘这不就是了。你既不是他,那怎知他坐在这里垂钓,不是乐在其中?所得之鱼,又是否足够?你的美酒美食,又是否是他所要的?你之乐,酒肉。他之乐,钓鱼。你也不是他,他捕鱼为业,以此为生计,本是煎熬的。他不定就喜欢在这河上漂泊,你在这里待上一日,是享受,他在这里待上一日,便是艰辛……其中冷暖,如人饮水。’我说完,二人就沉默下来,显也是认了我说的话。
“只是二人想了一阵,又问起对错,‘那我二人说的便不对吗?’我说,‘你二人所言,用在自己身上,都是对的。若用在对方身上,便都是错的。’二人又说,‘这又对又错,你分明是在饶舌。’我无奈,便举了一个例子,说到了吃食上,我说你二人可有喜欢的吃食,讨厌的吃食。二人便说了一番,钓鱼翁喜吃水煮鱼,却厌恶鸡肉,捕鱼者则爱烧鸡,不喜吃鱼。
“问清楚了,我就又说,‘你看,这样不就分明了吗?你与他说,人怎么可能不爱吃鱼呢?他说,怎么还会有人喜欢吃鱼?是鸡肉不好吃吗?如此争执可有意义呢?你二人各自安好,互不侵扰不就好了?’二人听罢,便说了声‘好’,而后我便醒过来,也有了能在黑暗中视物的能力,额头上还多了一颗痣。”
米明秀笑说:“多出了这一颗痣来,人倒是更秀气、明艳了几分,增添了不少姿容。若是到了中原,被人见了,说不得要被人争相模仿,不几年便成风潮了。”
葛真人摇头,说道:“你们三人都得了考验,偏是这孩子多了一颗痣,看来吕方真人于他的看中,却更多几分。”
又走了一段,便进了安置那一对兄妹的耳室。
一进去,便闻见了股烧鸡的味道。
地上残留了一些鸡的腿骨、翅膀骨,剩余的头、脖子、腔体却都吃干净了。
那兄妹二人就靠在角落里,小心翼翼的紧挨着。哥哥还被绳子捆着。
葛真人用俚语和二人说了一句,那妹妹也叽里呱啦回一句,谷玉金听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米明秀便给他翻译,说道:“真人是告诉他们兄妹,说我们是大好人,会带他们离开这里,以后就可以过好的生活了,她的哥哥也不用再被人欺负、奴役。这个小姑娘有些不太相信。”米明秀、戚正荣二人在沙漠多年,却是懂得许多俚语的,听、说都不在话下,只是不会读、写。
谷玉金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
戚正荣说道:“空口白牙,这两个孩子也不会信服。就一路上走,慢慢来吧。这个当哥哥的看着有些愚痴,做妹妹的倒是伶俐一些,时日长一些自然就懂得好歹了。”
葛真人便又说了几句。妹妹便牵着捆住哥哥的绳索,小心的看向戚正荣、米明秀和谷玉金三人。
米明秀也和二人嘀咕了一句,又对戚正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