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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起茶啜了一口,眼角余光打量屋内,只见除了谭妃端坐在上首,屋内只绿蜡和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嬷嬷,自己身后还跟着个金鼓,想到自己接下去的话有些不宜让高炎定知道,于是他给金鼓使了个眼色,命他先出去。
金鼓无法,只好先去外头廊下候着。
等人走后,谭妃开口道:“许久不见,景公子身上可好?上回烦劳你一场去戎黎救回炎定,我还没来得及谢你,实在是失礼怠慢了。”未等明景宸说上几句场面话和她客套,她又继续道:“说来也是巧了,刚才炎定也坐在你现在坐的这个位置上,屋里也是这么几个人,景公子与炎定果然缘分匪浅,处处都透着一个‘巧’字。”
明景宸如何听不出她话里有话,却只当不知,“您是王府中的女主人,没有来拜见娘娘是我失礼在先才对,与您无干。”
谭妃早前就见过他,这回再见,那种惊艳之感仍分毫未减,只觉得眼前这人容色之盛更胜从前,像是将全天下的琪花瑶草都置于自己屋内,满室芬芳,花簇锦攒。
怪道高炎定为着他要求一生一世一双人了。
谭妃心里默念两声孽缘,却也不得不承认不管是仪表还是风度谈吐,这位景公子与小叔确实是再相配不过的了。仿佛他们原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即使没有自己侄女那桩事,老天也会安排别的名目教他俩在茫茫人世里碰见彼此。
谭妃叹了口气道:“景公子来是为了炎定罢,想来你都知道了。”
明景宸点头道:“他因为我惹恼了您,我自然该主动来请罪。”
“请罪?”谭妃冷笑道,“如何请罪?我又当如何治你的罪?你也知道,他去宗祠前还担心我会为难你,我虽没正面答应他但我清楚,要是真把你怎么了,那才真要坏事了。我虽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寡妇,但这点心胸和大局观还是有的。”
明景宸诚恳道:“娘娘高义,您事事为着他和王府的前程着想,确实用心良苦。虽则他顶撞了您,但我想他心里是明白的。”
谭妃不客气地说:“你也别尽想着用好话来敷衍我,我可不会因为这个就点头容忍你俩胡闹。旁的我也不愿多说,我只把我的心里话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是断不能允许炎定他为了你自毁前途,平白受全天下耻笑的。”
明景宸笑道:“娘娘不说我也是明白的,原先他说喜欢我,我也吓了一跳,我自问不是断袖,从未有过要与一个男子厮守终生的打算,所以我逃了,可惜又被他逮了回来。我不过一升斗小民,无权无势,若我抵死不从,照着他的性子,定会闹得比从前还要天翻地覆,人尽皆知不说,我也要吃很大一番苦头。所以我就改了主意,决定遂了他心意。”
谭妃道:“看来景公子的品性也不过如此。”
明景宸不以为意道:“人在屋檐下哪能不低头,您太看得起我了,我尚且年轻,并不想死,也不想被当成个囚犯对待。要说我真被他打动,真心实意地留下来,那倒不然。不过是另辟蹊径,想要彻底断了他的念想罢了。”
见招拆招
谭妃惊诧地看他,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一点撒谎的迹象,然而明景宸这样老道的人,又怎么会轻易让她看出点什么来。
“你这话莫不是诓我?”
明景宸道:“句句肺腑之言。”
谭妃半信半疑,“你继续说下去。”
明景宸道:“他如今待我就像三岁稚童在庙会上见到的糖葫芦、泥人一样,如果不顺着他让他得到,原本半分的好也被放大到了十分,日里想夜里念,越是得不到,越是迫切地想要抓进手里,否则长此以往就真成了执念,蚊子血也成了朱砂痣。既如此,不若反其道而行,让他顺顺当当地称了心意,日日对着,总有厌烦的一天。我也是男人,自然知道男人的心思。自古哪个男人不爱娇妻美眷,不是见一个爱一个?纵是对着天仙,也难抵相看两厌,时过境迁。一个男人的新鲜劲能持续多久呢?一个月?一年?我看至多不过两三年,他必定就在这上头淡了。到时候我和他好聚好散,一别两宽,岂不比现在铆足了劲跟他唱反调,我受苦受累不说,还害您与他生了嫌隙好上千百倍?”
谭妃道:“我怎么知道这是不是你的真心话?就怕你心里藏奸,存心用这话支吾我,好叫我松口成全了你们。”
明景宸笑道:“您何须忧心这个?”
“怎么说?”
明景宸道:“如果我是想用话搪塞您,您不正好抓住了这个话柄将来让他知道了,好教他看清我这个人,知道我不曾对他有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