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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侍卫拈了拈荷包,对分量很是满意,立马笑道:“原来是万公公的人,好说好说,你先在树荫下站会儿,待我进去禀报。”
侍卫速度很快,没多久就出来领着薛苍术两人进了门。
午后日头毒辣,来太监午睡刚醒,正惬意地躺在竹藤椅中,手里端着碗绿豆汤慢慢啜饮,旁边站着两个小太监正给他扇风纳凉。
春宝进屋行过礼后就笑眯眯地凑上前去,“来爷爷,近来您老可好?如今天气愈发热了,万爷爷知道您向来觉浅,怕您夜里睡不好特让我带了张玉石凉席给您。”说着朝一旁的薛苍术招招手,对方立刻将怀里抱着的长匣子打开取出里头的凉席卷来。
春宝将凉席展开稍许递给来太监,“您摸摸,这手感,多滑溜多凉快,睡在上头一丝暑热都感觉不到,别提多舒坦了。”
来太监比万太监要小上几岁。
与面白无须、体态匀称的万太监不同,他是个十足的胖子,远看像个发面的红糖馒头,黑胖黑胖的。他是个太监,偏偏还要在下巴上黏上一圈胡子,声音也没有一般太监的尖细,粗声粗气的。
来太监看着不好惹,但对春宝还算和蔼,笑道:“难为你家爷爷还惦记着我,果然是好东西。小福子,把东西收起来晚上给咱家铺上。”
其中一个打扇的小太监应了声,上前收了东西。
许是午觉没歇够,困意未消,来太监说完那句话后又闭眼不作声了,像是又睡着了似的。
春宝悄悄给薛苍术递了个“稍安勿躁”的眼色,垂手站在竹藤椅旁等候。
等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来太监才慢慢转醒,睁眼见春宝两人还在跟前,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像是被唬了一跳,诧异地道:“你俩没走?”
春宝笑嘻嘻道:“怕您有话要我带去给爷爷,所以不敢先走。”
来太监笑道:“我倒临时想不出有什么话要你转述,等想到了再说罢。好了,你走罢。”
春宝仍杵在那儿不动弹。
来太监笑脸一收,“我就知道那老阉货平白无故不会想到咱家,一准是有事相求才死乞白赖地过来。以前他就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性子,现在更别说了,他连自己来一趟求我的脸面也不给了,只单派了你这小娃娃来,哼!”
春宝赶忙殷勤地绕到他身后给他揉肩,“哪能呀!万爷爷时时刻刻都惦记着您哪,您想逢年过节的东西,哪次少了您的。您可不比其他人,您和万爷爷可是同乡啊,感情自然不一样,您说对吧?”他又朝薛苍术瞪了一眼,对方后知后觉地领悟到精髓,也立刻蹲在来太监脚边给他捶腿按摩。
来太监笑道:“我打你这油嘴滑舌的小太监!什么‘不一样’,你和你爷爷就会拿那点子微不足道的情分来算计。说罢,这次是为了什么事?”
春宝凑到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不等来太监神情有变,他又朗声道:“就是这个缘故,万爷爷把当初那药方给弄丢了。近来天热,他那老毛病又犯了。他说如今不比过去,若是请了医官重新开药方,未免太过引人注目了,因此才想到您这儿问问那方子有无存档。”
来太监很快收拾好表情,顺着春宝的话说道:“原来是为了这个,我就说他无事不登三宝殿。”他眼底神色变了又变,最终慢悠悠地站起身来,“既让你上门来求我,看在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我也不好教你空手而归咯。”
春宝喜道:“多谢来爷爷,等万爷爷病情好转了,他定会携了重礼来谢您。”
来太监一语双关地道:“我就怕下次登门不是来谢我,是来催命的。”
春宝打着哈哈,陪着来太监走到后院几间挂着锁有专人看守的屋子前。
薛苍术暗暗观察,从门锁样式和守卫的人数上来看,断定中间那一间就是存放皇帝病案的所在。
来太监没有另外再编个理由,只借用了春宝的由头对几个侍卫道:“万良要找一张早年医官给他开的治晕眩症的药方。按照宫内惯例,宫娥太监生了病都是找太医院的学徒医治,他们的病案也不用单独归档。可若是他们有脸面能劳动主子请医问药,医官开的药方也都是与那一宫的主子的病案归纳到一处的。因当初陛下爱重,陛下命医官给万良看诊,如今他自个儿把药方丢了就想来咱们这儿找当初归档的那份抄录一份出去。”
他边说边暗地里朝春宝招手示意,春宝很是上道,立马掏出金银来逐个递给院中的侍卫,“小小心意,晚上喝个酒解解乏。”
薛苍术可谓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