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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輕輕挑眉,「那我再過去?」
雲鶯忙抓著他胳膊,「說什麼話,來都來了。」
她?雖然不太會察言觀色,但好歹有女性天?然的第六感, 四阿哥若是跟福晉相處融洽, 也不會棄福晉而?去, 她?這會子?即便將人?攆走,四阿哥也不會再去正院, 多?半宿在書房——白?白?失了四爺歡心?,福晉也不會感激,何苦落得兩頭不討好?
所以雲鶯決定?遵從本心?,名聲壞就壞吧,她?一個深閨侍妾,誰有閒工夫天?天?議論她?,左不過嚼吧兩句就算了。
四阿哥拍了拍她?臉,眼中倏然露出點暢快笑?意,這會子?胸中鬱結才真正散去。
兩人?手挽著手待要?進屋,二門上一個婆子?不顧攔阻闖來,著急忙慌跪在四阿哥身前,「弘盼阿哥身子?不好,李格格急昏了頭,求您去看?看?主子?罷。」
挽星神色冷冽,這李格格的眼線還真多?,四爺前腳剛到,後腳她?就找來了。
主僕倆都很清楚,李氏無非故技重施——恰如?弘暉周歲宴上所做的那般。
而?雲鶯也面臨著跟福晉同樣的困境,是該佯裝不得已的賢惠打落牙齒活血吞,還是該無視李格格的詭計——做人?真難。
弘盼畢竟未滿周歲,雲鶯不敢拿小孩子?的性命冒險,正色對四阿哥道:「李姐姐愛子?心?切,您還是過去瞧瞧吧。」
果然,沒子?嗣的天?然底氣不足。
那婆子?正在得意,卻見雲鶯笑?盈盈道:「您要?是不介意,妾身也想跟去瞅瞅,說起來李姐姐還沒請我做過客呢,不知弘盼是多?俊的阿哥。」
婆子?目瞪口呆,她?怎麼好意思?人?家又沒請她?!
四阿哥暗自?好笑?,原來鶯兒也有這般蔫壞的時候,從那婆子?神色變化他已看?出,弘盼至少病得不重,否則不會有閒工夫掰扯。
但,他也實在厭煩李氏一而?再再而?三借幼子?邀寵,若一口回絕未免絕情,不如?去看?看?對面耍何花招。
婆子?無法,只好舉著燈籠在前頭引路,心?中暗自?嘀咕,她?這差事算辦沒辦好?李格格回頭不會責罰她?吧?
雲鶯讓挽星留在院裡,盯著後廚把洗澡水放好——總歸沒多?久要?回來的——自?個兒只讓靈芝陪同。
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東院,李氏已然翹首以盼多?時,她?知道福晉討了四阿哥的嫌,德妃又叮囑四爺不讓偏寵瓜爾佳氏,那自?己的機會不就來了麼?
論情分,她?跟四阿哥認識更?久,還育有一雙兒女,低頭不見抬頭見,那個外頭的小浪蹄子?算什麼東西!
可當眼前驀然出現小浪蹄子?如?花似玉的面孔,李氏唬了一跳,差點栽倒。
雲鶯忙過去攙扶,「姐姐怎麼了,見到我高興壞了?」
李氏心?里恨得罵娘,面上唯有強笑?,「是啊,妹妹貴步臨賤地,我高興還來不及。」
雲鶯詫道:「這院子?是四爺下令建造的,怎麼能叫賤地?」
聽起來跟罵人?似的。
李氏:……
好個牙尖嘴利的蹄子?,敢情從前都在裝傻來著。
她?楚楚可憐望著四阿哥,「是,妾身一時失言,還望貝勒莫要?見怪,千萬饒恕則個。」
這種滿懷柔情的眼神,鐵人?見了也該融化,偏偏四阿哥心?耳意神都在雲鶯身上——那丫頭正得意自?己說了句俏皮話,在那偷笑?呢。
還是雲鶯最先回過神來,「姐姐,弘盼呢?」
李氏藉口兒子?生病把四爺請來,當然不好不見,只得引著人?到暖閣里。
然而?那肉乎乎的小糰子?正趴在襁褓里睡得可甜呢,李氏發誓那會子?還在哭鬧——確實是受了點風,還有點發熱,李氏雖然借題發揮,卻非無的放矢。
誰知才一盞茶的工夫就已經哄好了,李氏狠狠瞪了旁邊乳娘兩眼,以往怎沒見這麼能幹?
狼來的故事聽多?就不靈驗了,四阿哥已然意興闌珊,「罷了,既然無事,你就好生陪弘盼歇息罷,別有點風吹草動就一驚一乍的。」
看?他要?離去,李氏難免情急,「貝勒爺!」
等四阿哥回頭,她?便扭扭捏捏道:「您都好久沒在東院留宿了。」
她?可不像福晉那樣自?矜身份,該她?爭取就得爭取,憑什麼讓新來的小狐媚子?占便宜?雖然她?已有了兩個孩子?,可子?嗣總歸是不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