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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先帝爷也敢顶撞的人,可那一回谏三大殿灾小也只是下狱。听说昨夜直殿监的人忙活了一夜,好容易才把那一路上的血迹刷洗干净
张越的两封信厚薄不一,一边厚厚一摞信笺少说也有七八张,另一边则是薄薄的两页纸。朱瞻基此时正在看那两页信纸。听到陈芜这话,他只觉得眼前又浮现出了那血淋淋的一面,忍不住皱了皱眉,随即才吩咐道:“这事情你再去打听,务必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小,咦?混账,怎么会有这种事”。
陈芜一面答应一面点头,正要离去,却忽然听见了这么一声怒喝,登时吓了一跳。等转过身来时。他就看见朱瞻基眉头大皱怒气勃然,连忙止住了脚步。等了好一会儿。他才试探着问道:小张大人提了什么事让殿下这般生气?。
“生气?为了一帮落井下石的小生气,我还没那功夫”。
话虽如此,朱瞻基的眉头却拧在了一块,信手拢了那信纸要起身,可才走了两步就停住了。拿出那薄薄的两张纸又看了几眼,他缓缓又回到了原处坐下,若有所思地琢磨了起来。好半晌,他才深深叹了一口气:“好端端的一支强军,撂在南京却甚至不比京卫,禄米还要打折扣,人心不稳要闹事也不奇怪。居然还有人说要让这些人去修筑南京皇宫,简直是荒谬!”
对于郑和带领下番官军守备南京,陈芜心知肚明这是怎么回事,本也没往心里去,此时听说张越特意在信上提了这么一笔,他反倒觉得奇怪。待想到张越曾经在宁波甫舶司折腾过开海禁,他自以为明白了这位的用意,于是便低声提醒道:小张大人心思固然是好的,但如今皇上网网下了政令。殿下若有想法还得谨慎些。”
“他如今所提之事不过是令下番官军禄米与京卫齐,无关大政,我还能做到,况且,皇爷爷生前对下西洋官军素来厚待有加,总不能眼看他们不能维持生计。这样吧,你找个由头去见一见杨阁老,他是父皇最信任的老臣,这种事情进言一二父皇总是会听的。唔。还有夏原吉,他力主废西洋取宝船。对于海禁却意味不明,请他也斟酌一下此
朱瞻基说得淡然。陈芜听得却是暗自钦佩。杨士奇如今是内阁第一人,但凡他所拟的奏折票拟,朱高炽几乎就不曾驳过,而且那是张越的师执长辈,就算他吐露一些内情也无碍;至于夏原吉昔日下狱,朱瞻基曾经婉转劝过朱林多次,这位老尚书和杜祯也颇有些交情,这种事于公于私都不会袖手。
尽管朱瞻基这个太子徒有虚名,并不像昔日朱高炽那样手握监国大权,但恰是因为如此,父子俩的关系如今只是稍微有些疏远,还不至于如当日朱橡对朱高炽那般动辄雷霆落毫不留情。在他的妥善安排下,兵部户部很快便达成了一致,下番官军一应待遇等同于京卫。然而,朱高炽却另添了一条,诏郑和不得擅请恩赏。
只是,这件事相比如今暗流汹涌的朝堂,不过是沧海一粟,没有人过多地留心。继李时勉之后,锦衣卫突然呈上了昔日冒犯过皇帝的御史舒仲成的诸般罪状。一时间,府部阁院众大再都觉得心里沉甸甸的这若是一开先例。一桩桩一件件**裸地翻旧帐,到时候满朝文武能剩下几个人?于是。几个亲近的内阁学士少不得苦口婆心地劝谏,可这边皇
廷及表态,南京那边的几封奏折顿时让内阁直房中炸开了航六
“一边是混帐东西,另一边也是混帐东西!”
素来温文尔雅的杨荣气得口不择言,两边一同骂上了,他这才恨恨地说:“真是闻所未闻,南京锦衣卫无令擅自拿人,私设大狱讹诈大臣,哪里还记愕自己的本分?可即便如此,徐景璜也实在是太莽撞了,竟然直接把人弄了出来送到应天府衙,之后更是托庇于南京守备府,简直是乱了套!”
金幼孜之前请了十几天假。这天才网小病愈复出就得到了这么个匪夷所思的消息,他只觉得脑仁疼。浏览了一番这通政司转司礼监又送到这儿的几份奏折,他一面揉太阳穴,一面头也不抬地说:“太祖皇帝末年有诏令废了锦衣卫,太宗皇帝即位之初恢复,末年又设了东厂。说一句不好听的话,京城的锦衣卫暂且不提,南京锦衣卫该裁撤了。”
黄淮自己就险些把锦衣卫诏狱的牢底坐穿,眼看着几个。同伴死的死,病的病,他如今的身体也是每况愈下,每每看到内阁这些同僚,总会生出某种隐秘心思。杨士奇和杜祯都是两度下狱,杨荣金幼孜却在永乐年间享尽了恩宠,这当口指斥锦衣卫岂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剧烈咳嗽了两声,他就淡淡地撂下了两句话。
“刘俊除了私扣官宦子弟。还关了好些勋贵的门人亲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