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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呵呵地笑着,“回去给你们大班,我想他一定会很高兴。”
陈竹坪看着手里那厚厚的一叠子清单,眼睛都直了,“翼王千岁,这不是真的吧?”
“怎么会不是真的呢?”石达开哈哈地笑了,“回去好好算计个价钱,可不要打马虎眼哦。本王付给先生洋枪的价钱至少是上海的好几倍,因为你们承担着风险的同时,也是在帮助我们天军。不过,这些东西可是咱们之间的正常贸易,怎么经商先生应当比本王更明白。通过一次交往,先生也看到了本王的诚信。还是那句话,第一没有定钱,第二要抓紧时间。好机会可不是总有的啊。”
陈竹坪连连点着头,“千岁放心,来的时候上面有交代,我们一定会抓紧筹集货物,价钱也绝对公道。”
“这样最好,商行也不就是你们一家啊。”石达开点点头,“再说,我们都是汉人,天军是在为驱逐清虏而战,先生的功劳将来也会被后人永远牢记的。”
“是,是,”陈竹坪答应着,想了想,“这些东西怕是需要几个月的准备时间,到时候还来这里吗?”
石达开哈哈地大笑起来,“先生可真是健忘啊,本王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说过,凡是我天军占据的地方,就绝对不再放弃。来这里开商号可不比上海差啊。”
陈竹坪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虽然对面前这位翼王所说的绝对不放弃他心里并吃不准,包括商行里的人也都持怀疑态度,可是,他知道一点,那就是他们都是说话算话的人。至少,从一个商人的角度上看是这样。
一八五三年十一月中,经过休整、扩充的西征大军又开始了动作。右路,胡以晃、曾天养集中九江、安庆的主力,水陆并举,再次进抵南昌城下。左路,翼王石达开亲帅大军,同样是水陆齐出,包围了岳州。
这次的南昌再没有了以前的侥幸。天军从城北和城东同时炸开两个缺口,一举攻克南昌。随即开始横扫赣北的景德、饶州、丰城等各府县,整个江西震撼。
岳州位湖南东北部,北隔长江,与湖北相望,占据着极为重要的战略位置。欲固守湖南,必死守住长沙、岳州。岳州与长沙互为依托,皆不可失。同样,要想打开进入湖南的门户,岳州对于天军来说,不仅是势在必得,而且还要速战速决。
在西路和北路开始牵制性进攻的同时,天军南路和东路的人马对岳州坚固的城头发起了猛攻。
石达开没有停留在他设在岳州城南的大营,而是来到了城东石祥桢的军前。他举起那又被称为“千里眼”的单筒望远镜。城头,清军的防御兵勇被天军猛烈的炮火压制的抬不起头来,纷纷在垛墙后面躲避。城下,大队的天军步军不等自己的炮火停歇,就已经迫不及待地涌向城墙,竖起十几部云梯,口衔钢刀,开始抢城。
“怎么还不停止炮击!”石达开转头冲着石祥桢大吼一声,“没看见弟兄们在爬城吗?”
石祥桢没有回答,只是透过望远镜死盯着城头。
罗泽南是上个月率着两千湘勇打算驰援南昌、九江未果,才暂时驻留岳州的。此人字仲岳,号梅泉,石牛湾洲人。他幼年丧父,因为家中贫困,晚上常以松香为灯,甚至借萤光、糠火攻读。先后就读于涟滨、双峰、城南等书院。可谓是饱读经书。他先是曾以设馆办学为生,由于其教授方法不同于乡间…般的塾师,除教给学生识字脱蒙、应科举登仕途之外,还教以静心养性、跳高越沟、练拳习棒。上午讲学,下午操练。因此,学生云集。
到了一八五二年,百般寻觅却无处谋求功名的罗泽南,不甘心于老死塾师,借着太平军进入湖南之际,他弃笔从戎,拉起一些学生、知己、乡里,创办团练,投入到对太平军的绞杀之中。总算是“杀敌有功”,如今在团练督导的头衔之外,终于有了个知县的顶子。
既然走上了沙场,他就不惧怕厮杀,甚至还渴望着那令人震撼的厮杀机会。因为,没有战场上的血与火,就无法实现他自己光宗耀祖的梦。可是,今天的厮杀终于叫他感到了恐怖。
按照他对形势的判断,他认定西、北两面都是长毛的虚晃一枪,即便是南门和东门看上去长毛的军力相差不大,他还是断定他们的主攻方向是南门。那里不但有长毛主帅的旗号,也是直接切断长沙与岳州联系的重要所在。为此,他特意委派了自己的得意门生李续宾(当然,得意的不是他的学业,而是那种凶悍、顽蛮)、李续宜兄弟俩督帅大部湘勇镇守南门,而自己带着一营的湘勇协防东门。
等到双方一交手,罗泽南发觉自己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