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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太后寝殿。
太后立在百毒罐前,将手边盘子里的碎肉,以银筷挑着,丢到罐子里,让蛇虫鼠蚁享用。
“宝贝儿们,已经有好久没有让你们上战场了,不要懒惰哦,说不定哪天,哀家还要再次用上你们”涂抹得十分娇艳的唇瓣轻启,对罐内的各种毒物喃喃道。
稍后,老太监余福进门来,远远地站在门口,说是有要事禀报。
太后便放下了鲜肉和银筷,向门口走来,口中怨怼不停,“你啊你,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如此胆怯!”
老太监陪着小心,伺候主子出了门,到软榻上坐好。
“说吧,又有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冯太后的脸色不太好。
“太后娘娘,是这样的,您也知道,老奴的一个故交是专门照看冷宫的”
老太监的话还没有说完,太后便支楞起了身子,“冷宫?难道是个那残婢有什么动向?”
“这个倒是没有,这么多年了,她一直乖乖地守在冷宫,从未有过越矩行为。”余福赶忙否定。
“既然残婢没有异动,那还会有什么关乎冷宫的要闻?”冯太后又把身子歪回了软榻上。
“老奴也不敢肯定,所以才来禀报娘娘。是这样的,娘娘,老奴的故交说,前几日,残婢便开始跟他索要较丰盛的食物,从鸡鸭鱼肉到水果点心,几乎都在其中”
“这有什么的?她在冷宫住了那么久,估计是实在受不了清苦的饭食,想要吃一些可口的美味也说不定。人老了,反而更加吃不得苦了,这也是有的。”冯太后觉得老太监有些小题大做,刚刚被他吊起的好奇心,瞬间又平复了。
“不是的,娘娘,这些食物倒是可以理解,可她昨日里竟然又要了许多酸梅子和酸杏子。您想啊,残婢已经一把年纪,怎么会喜食那么酸的水果呢?”老太监开始循循善诱。
这是他跟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所积攒下来的经验,凡事不能由做奴。才的一语道破,而是得用各种语言和方式,旁敲侧击,让主子亲自挑破各种猫腻。
“酸梅子?酸杏子?那可是孕妇才喜欢吃的东西。她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女人,又怎么会怀有身孕呢?”冯太后摇着头,令头上颤巍巍的金步摇抖得更加生动。
“所以啊,就应该是冷宫里其他人的”余福继续沿用老招数。
“其他人?”太后想了片刻,“难道是那个女人?”
余福神秘兮兮地点头,“是啊,太后娘娘。冷宫里除了残婢,就是刚刚被贬到那里去的岑青笺了”
太后反应过来之后,一下子坐起身子,“难道天啊,难道是皇上的血脉?”
“那女人一直被皇上宠。幸着,照道理应该是没错的。”老太监扶着太后坐好,“我那位故交说了,他今天又看到了岑青笺,她的脸色似乎有些苍白,但身子还算康健,也看不出腹部有什么变化”
“无知!”太后甩开余福的手,“就算那女人有了身孕,日子也不会太久,自然不可能从身形上看出来”
“那,要怎么断定她是否怀了身孕呢?”余福虽然有过妻室也做过准爸爸,却对女子的孕事并未知晓许多。倒是后来,当时的冯氏怀了孩子,他在伺候的时候得出了一点心得,却是不足以算作经验的。
冯太后想了片刻,“这么办,你即刻让人在冷宫院墙外的僻静处支起炉灶,将油烧滚了之后,把葱花放进去爆炒,让油烟的味道刮进冷宫院内。随后,派人悄悄去聆听,听听院子里有没有呕吐声。去吧,做完这些之后,赶快回来禀报。”
余福虽然没有搞得太清楚,但还是脚步飞快地跑开了。
老太监出去之后,太后再也坐不住,逡巡在地中央,焦灼不安。直至踱步到了百毒罐那里,看到了自己豢养了多年的毒虫,内心才算是平复了许多。
“如果那个女人真的有了你的孩子,哀家就不能坐视不理了!”妇人的眼神里渗出了毒液一般的光芒,“哀家已经要了那么多皇嗣的性命,又岂会在乎多做一次孽?只要确定那个女人真的怀了孕,哀家就一并收了她们母子的性命。别怪哀家心狠,为了自己的儿子,哀家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说完这些,妇人似乎舒坦了许多,又踱步到了软榻那里,歪着身子躺好。
刚躺下,儿子龙岳桢就进门来请安。
“母后,您的气色似乎不太好”六王爷说道。
“听说老九被內刑司判了重罪,送到苦寒之地去终身囚禁了?”太后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