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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全部人。
沈敬玄送他的那只腕表是他正式入职的礼物,决裂后陈方旬动过把那只表砸碎的念头,最后也只是随意丢进了柜子里。
他想到这时,嘴角的弧度避不可免往下回落,齐元霜像是没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兴致勃勃问道:“这是酒酿虾吗?”
陈方旬有一瞬间想问齐元霜难道不对他和沈敬玄的事情好奇,然而刚升起的郁气与冲动立马被他的疑惑打散,他拦下齐医生蠢蠢欲动想要尝试的手,无奈道:“你之前没试过,贸然吃会吐的。”
“那你吃过吗?”
“试过。”
“吐了?”
“吐了。”陈方旬面无表情道。
他拿起汤勺替齐元霜舀了一勺青蛤汤,周身的氛围总算不如之前那么沉重。
齐元霜安静注视他,店里带着热气的灯光下,他的眼神格外温柔。
他想沈敬玄又如何,一个和死了没区别的家伙有什么开口的必要?
先来后到先来后到。
他齐元霜可不知道比这群疯子早了多少年来到陈方旬的身边。
带着齐元霜游遍整个蹊水镇后,陈方旬顺带把某个没买回程票的齐医生一起带回了珩京。
扣安全带的时候,他还在和陈方旬说可以现买机票。
“上车了,就安心坐着吧。”陈方旬已经习惯他这种随意到天塌下来都能先去买串糖葫芦的松弛感,调出导航驱车上路。
回程有人作伴,对陈方旬而言也是件好事。他不必一个人开完十几个小时的车程,两人可以轮换着开车。中途到服务区时两个人休息了一会儿,换成齐元霜驾驶。
“多亏工作锻炼出来的好体能。”他坐进驾驶位,对陈方旬说。
陈方旬雇主多到能集齐百家姓,每天都是高强度处理工作,齐元霜是家庭医生,还在医院上班,有夜班,两个人都是二十四小时大半时间都在工作上的人。
相比起来,长途开车还轻松一点。
陈方旬坐在副驾位,已经开始处理工作邮件,顺便安排假期结束后的出差日程,他低着头回道:“有些锻炼似乎没有那么必要。”
“介意我连你的车载蓝牙放歌吗?”
“自便。”
听歌这件事上,陈方旬大部分时候都是听纯音乐,必须是曲调柔和平静如涓涓细流,多半用来助眠和放松大脑的,偶尔还会用来当做思考的伴奏乐。
带词儿的会影响他的思考。
齐元霜翻出歌单连上蓝牙,陈方旬看了一眼,突然有点好奇他的听歌风格。
按照齐元霜的手机铃声风格,他总觉得齐元霜的歌单里应该什么都有。
第一首歌透过车载音响出来时,陈方旬挑了挑眉。
不是他预料之中的小跳蛙。
“方旬,你不会以为我要放小跳蛙吧?”
齐元霜瞥了他一眼,调侃道。
“没有。”陈方旬否认得很快,齐元霜接着道:“当手机铃声天天听,已经腻了。这和把喜欢的歌设置成闹钟铃声是一个道理,不出一周就会厌恶这首最喜欢的歌了。”
陈方旬作息规律到仿佛是个上了发条的机器,连闹钟都没怎么设置过。
至于手机铃声这件事,陈方旬从来都是系统铃声,听得多了,已经彻底脱敏。
不过最近有点莫名其妙担心手机铃声在不适当的场合突然响起来。
“every surti。”齐元霜对陈方旬说。
“现在是秋季。”
“听首夏天的歌也不妨碍啊,今天那么热。”
出了蹊水镇后,太阳和不要钱似的,预备平等晒死每个人,十月份已经入秋,气温还是高居不下,温度仿佛还停留在夏季。
晴日连天空都透着鲜明的浅蓝,大朵厚重的云堆积漂浮在浅蓝上,在车辆快速前行时,仿佛要沉入跨江大桥中。
色彩明艳清晰的像是油画。
齐元霜说的倒也没错。
“我记得你以前也是夏天来到蹊水的。”陈方旬说。
那年蹊水夏季的气温简直热到让人匪夷所思。
齐元霜应了一声:“还被我妈逼着留长发,热死了,只想剃光头。不过穿裙子是真的凉快。”
他每回和陈方旬见面都是套的裙子,一开始特别痛苦,天气一热就突然不别扭了。
凉快比较重要。
五岁的江莺莺还试图让自己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