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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衣,又仔细地将两条小辫在脑后挽了个环,用丝带扎了,刚坐到书桌前抽出一本书,忽然一阵反胃,连忙捂了嘴到脸盆前,可除了几滴酸水,却什么也呕不出来。她感到浑身一阵乏力,身子有些软绵绵的,用手一探额头,感到自己似乎发烧了。
轻轻叹息了一声,她便放下书,转身重新和衣躺到了床上。
茫茫然躺了一会,她不禁想到了去年自己生病时,郑之桐来探望并和她谈心的情景,霎时一种甜蜜中略带几分伤感的情绪一下子将她给淹没了。
“我病了!”她有些无奈地想到,并感到腹股间有些隐痛。
朦胧中她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她做了个梦,那似乎时一个略显混乱而又带着丝丝伤感的梦。
有种极度的不安与慌恐,此刻正慢慢地浸透她的身体,哪怕是在梦中。
3
1976年12月27日中午
郑之桐正在往杯子里续开水。李艳红在身后一声并不算大的喊声,却让他打了个激灵,手腕一抖,洒出的开水几乎烫了他的手。他的心脏忽然一阵狂跳,不知什么原因,今天早上开始他总感觉有些心神不定,甚至是其他人不经意的响动也会引发他一阵的气短心慌,空气中似乎隐约弥漫着一种令人极度不安的味道。
“你怎么了,之桐?”李艳红走上来帮他拿下了暖水瓶,眼神中透着担忧。
“啊,我,不,没什么,你吓了我一跳。”他拧着茶杯转身走到了办公桌的后面,顺手抽了下眼镜。他的心此刻还跳地很厉害。
“呵呵,你一个大男人,胆子可够小的,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啊。”李艳红扑哧一笑打趣他道。
“唉,对了,之恫……”
“李,你,你还是喊我郑大夫吧,我……”他显得有些紧张和不自然。
“我,为什么?”李艳红一楞,随即扁着嘴有些委屈。
“别,别,别,你别误会,我是想这在上班的地儿,旁人,旁人见了会说闲话。”郑之桐涨红了脸连连摇手解释道。
“旁人爱说就让他去说吧,反正我才不怕!”李艳红一扬下巴,满不在乎道。
“可,我觉得还是注意点好。”郑之桐没有看她,而是低下头在抽屉里茫然地翻找着什么东西。
李艳红不禁叹了口气,顿了顿道:“好吧,知道了,郑大夫,大不了我以后在别人面前注意就是了。”
“哎,对了,你找我有事吗?”郑之桐终于抬起头来望着她。
“当然有事了,我是特意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她说到这故意停了下来,本希望郑之桐能主动问她是什么好消息,可见他又低下了头,没有一点想要追问的样子,心里不禁漾起一缕失望,顿了顿才又接着道:“你怎么好象一点也不关心是什么消息啊!”
“呵,是什么好消息?”郑之桐又勉强一笑问道。
“哼!”李艳红嗔怪地冲他一皱鼻子道:“是调动回城的事,今天我爸的秘书来信了,说我爸已经原则上同意了咱俩的事,如果没什么意外的话,估计明年元旦过后,咱们就可以一起调回省城了!”
“是嘛,那太好了!”郑之桐脸上不禁泛起了一阵红潮,眼中刹时放出了光彩,他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李艳红又再追问了一句道:“你说的是真的?”
“那当然了,喏,信就在这,不信你自己看!”她说着掏出了一封信递给他。
郑之桐连忙去关上办公室的门,才缓缓展开信笺,看着信,一种异样的兴奋洒满了他的脸庞。
“高兴吧!”李艳红走近他,眼中同样闪烁着憧憬的幸福光华。
“恩!”郑之桐叠好了信交还给她,点了点头。一时间,他这段时间所有的不快与烦躁仿佛都被这封信给驱散了,他不禁一下子转身用双手紧紧托住了李艳红的双肩,两双火辣辣的眼睛一下子交融在一起。
李艳红此时只觉得一阵热浪袭遍全身,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愈发显得晶莹流转脉脉含情,半晌,她便嘤咛一声扑进了郑之桐的怀里,情不自禁地四片温润的嘴唇正深深地吻在了一起,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顿,全世界都正被他们所忘记。
(廖琳!)
忽然,郑之桐的手触摸到了她饱满坚挺的乳房,有如电流传遍了全身,他的脑海中骤然跳进了廖琳的样子,一瞬间,所有的兴奋又都被扯回了惶惑不安中,他一下推开了已有些沉醉的李艳红,转过身去,眼中已多了一抹擦不去的忧愁。
“怎么了?”李艳红不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