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1/4 页)
雷庭总是笑眯眯地对他说,很喜欢他的笑容。
但现在,他的牙一定是沾满着鲜血,否则他的口腔不会一直嚐到腥味,鼻子也一直闻到铁锈似的味道。
「可以吗?」
利宇捷偏过头,并不完全看到江政佑的样子,但他能感受到对方在他身後不停地咬着绑在手腕上的细绳,甚至有湿又黏的液体沾在他的手上。
江政佑没有回答,执意地咬着复杂的结,想找出一个可以打开的方向来。
「算了,别咬了。」
利宇捷才说完,立刻有道声音模糊地从後面冒出来:「再等等。」
「我可以从你手上那边的看出来,那是死结,打不开的。」
「世界上有死不完的人,但绝没有打不开的结,你就让我省点力气,别再说一些沮丧的话好吗?」
江政佑虽然模糊地说,却越说越大声,怒气都听出来了。
叹了口气,利宇捷当真闭上嘴。
木屋里的光线越来越暗了,天花板上,却一个灯泡也没有。
「你觉得,我们会死在这里吗?」
「嘘!」
被嘘了一声, 利宇捷肩膀缩了一下。
後来,觉得好玩似地苦笑了。
江政佑这个人呀……
「啊,开了一些。」
「是吗?」利宇捷一转身,手腕偏开了对方的嘴,也在同时,他清楚地看见江政佑的模样,着实地吓了一跳,「你!你流血了!」
所以,刚刚滴到他手上的,不是口水而是血罗?
江政佑用肩膀去擦自己沾着血的嘴巴,现在,连难看的绒质西质外套也沾上血了,真可惜,虽然没什麽品味,但这是他比较像样的外套呢。
「没什麽。」
「这样还没什麽?算了,别咬了!」
「别咬?我不帮你咬开,难到你会帮我咬开吗?」
利宇捷停住了几秒,才道:「好,我帮你咬,你转过身。」
「算了。」江政佑还真没料到对方会这麽乾脆,但在他心目中,小主人就是小主人,应该永远都乾乾净净,时时刻刻都要保持着良好的仪态才对。
「我是跟你开玩笑的,我帮你咬开就好,你转过身,已经咬开一点了,应该很快就好。更何况,你好了之後,我还盼你帮我呢,留点力气吧。来,我帮你。」
江政佑的表情有些疲累,但毫不减其说服度。
利宇捷在逞强的眼神中仍然转过身了。
没过一会儿,他果然感到手腕的绳子明显地松了。
「成功了!」
很快地,利宇捷挣脱掉手中的细绳。
一解开,他立刻转过身,用自己的袖口擦去江政佑嘴边的血。
「痛吗?」
「还好。」江政佑偏开头,「你的衣服会脏掉。」
「没关系。」说完後,就仔细地擦着。
「先帮我解开。」
「好。」
待两人的手脚都灵活之後,江政佑第一件事便是紧贴在门旁,之後,轻轻地转动门把。意外地,门没有落锁。他从微微打开的门缝中,看见的是一片树与草,天色已经成了灰蓝。
而门外,一个人也没有。
「没人。」
「真是好消息。」利宇捷凑上来,江政佑也在同时大大方方地将门打开,来到户外。
风吹来,可不是温暖的风,大且冷。
「好冷。」利宇捷这麽说着,顺便将西装外套拉得更紧。
木屋的周围并没有路,而是满满的草与周围的树。
「这是哪里?」江政佑皱了皱眉头,他走来走去,从树木与树木间的空隙中看不见任何跟文明世界有关联的事物。
「哼,好一个计划是吗?我想,他们是要把我们困在这里,自生自灭。」
江政佑转过头,搓着手,呼着热气,道:「台湾也就这麽大,哪里有什麽让人能够自生自灭的地方?」
结果,还真的有。
两人从蓝灰的天空走路走到天色全黑,只有淡淡月光照下来的影子。
走得累了,天色又黑,利宇捷道:「回去木屋好了。」
「这麽黑,回不去了,只能往前走。」
「我怕有野兽呢。」
江政佑伸手紧紧地抓住男人的手,继续往前走。
利宇捷苦笑着,「你以为我们是小学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