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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直到了纪琴的寝室楼门口,付北兴都没理纪琴。站在寝室门口昏黄的路灯下,丁香已经打了花苞,黑暗里仍能闻到幽深的淡苦的香味。
付北兴拍了拍纪琴的肩膀:“多喝点热水,好好睡觉!”纪琴泪汪汪地点了一下头,转身进了灯火明亮的寝室楼。
那一晚,纪琴梦见自己在火里烧,怎么跑都逃不开那团火,她大声喊:“北兴,北兴,救我!”
叫醒的是颜樱和朵渔,颜樱伸手一摸,纪琴的头烫成了火碳儿,颜樱说了句脏话,说:“朵渔,你帮她穿衣服,我去找车!”说完颜樱套上牛仔裤,披上衣服出去找人。
朵渔帮着纪琴穿好衣服,拿起纪琴的手机给付北兴打电话,电话通了,可是没人接。
颜樱很有本事,把学院里有车的公子哥找来鞍前马后当司机,等纪琴输上液天已经蒙蒙亮了。颜樱气得直骂娘,“付北兴这王八蛋,日理万机啊,连个电话也不接!”
朵渔说:“可能是睡着了,没听到!”
可是,整整一天,付北兴也没来一个电话,倒是颜樱忍不住,临近傍晚时打了付北兴的电话,那边“喂”了一声,颜樱就开始竹筒倒豆子不依不饶,“付北兴,你还活着啊?你是纪琴的男朋友吗?她是生是死你还关心不关心?为什么昨晚听到电话不接?就算没听到,今天看到有未接电话为什么不打过来?”
付北兴倒有大将风度,没跟颜樱计较什么,只是问:“纪琴怎么了?”
这倒让颜樱没了脾气,没好气地说:“在医院输液呢!”
一个小时后,付北兴进了纪琴的病房,颜樱还想说些什么,被朵渔拉了出去。
纪琴的眼泪很没出息地往下掉。付北兴坐在纪琴床前,说:“还发烧吗?”纪琴不说话,他的手覆到她的额上,然后说:“昨天喝了一点酒,所以……”
那之后,纪琴对付北兴的心思淡了许多。倒是付北兴,出现在328寝室的次数多了起来。
颜樱说:“不行,琴,你性子这么软,付北兴又是这么若有似无的,他这么出色,如果对你用情不深,今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朵渔在一边修指甲,说:“那怎么办?跟他散?”
颜樱拉了拉纪琴的衣袖,“我考验考验他吧?如果他是真心对你的,只是不太会照顾人,也就算了!”
纪琴犹犹豫豫:“要怎么考验?”
颜樱沉吟了一下,“美人计吧,我知道建筑系有个女孩伍梅梅很喜欢付北兴,我们是老乡,我去动员动员她,如果挖角成功呢,她得到付北兴,如果不成功,她也死了这条心不是?”
纪琴没置可否,颜樱像从前鼓动三人用旧物找男友一样兴冲冲地实施方案去了。
我们的故事,未始已终(1)
01
乌镇的夜晚美得像一幅水墨画,粉墙黛瓦,远远近近是影影绰绰的灯光,人在其中,像是走进了梦境,或者是一幕老戏。暗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圆月,朵渔穿着紫色花香七分袖长T恤配卡其布长裙,脚踩黑色流苏软底小圆头皮鞋,手拿相机,穿街过巷。
小桥、红灯笼、小秋千,甚至是一面黑漆漆的墙,朵渔都是喜欢的。人变得轻盈起来,积蓄在心里的沉甸甸的负累全都抛出去了。
以后,一个人可以在这边买间房,然后守着这条小河,守着这些灯光,守着一些书度过余生有什么了不起的呢?
沉浸在乌镇的夜景时,居然没有想到韩彬。这样一想,还是想起他来了。朵渔叹了口气,想起送自己上飞机时纪琴说的话:“把一切交给时间吧!”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只是,朵渔不知道要忘记一个那样深刻融入自己生命的男人,要多长时间。
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冷漠的、什么事不太往心里放的女子,却原来,那些不过是些浮事,有或者没有,自然不会有刮骨割肉般地疼痛。
有咳嗽声,朵渔回头,是沈家宁,他是故意咳提醒朵渔。
他撑了一把伞,居然下雨了。刚刚月亮还很好,这会儿早已躲进云层里了。
有些冷。沈家宁把怀里的衣服递给朵渔,他说:“小心感冒!”
回到住的那间未来的酒吧,朵渔跑去泡了两杯绿茶,沈家宁看朵渔拍的照片,他说:“求你件事!”
朵渔捧着一杯热茶,那些蜷缩在一起的小叶子一叶一叶舒展开身体,嘴角翘了一下:“你是在英国留学的吗?”
“怎么?”
“装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