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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耿墨池急得声音都有些抖。
“就往那开吧。”我用手随便指了个方向,“开不开得出去听天由命了,如果真冻死在一起……”我看他一眼,故作镇定地说,“那就正如你愿了,不是吗?”
耿墨池一怔,忽然笑了,连连点头,“是,是,这样的结果再好不过……就这么着吧。”说着他发动车朝我指的那个方向开了过去,完全是赌一把了,要真死在一起,也如了我的愿呢。
不知道怎么回事,车开了没多久,我们发现气温有所回升了,而且四周的草原也开始变绿,到后来漫天的绿色连到了天边,真是奇怪,现在这个季节草原应该是黄色的,就跟我们一路看过来的草原一样,怎么会变回绿色了呢。不仅是草色变绿,我们还发现草原上繁花四处,点缀得草原分外美丽灿烂,打开车窗,清新的野花香随风沁入心脾,顿觉神清气爽,倦意全无。
“这是哪呢,地图上没有啊。”耿墨池有点摸不着头脑。
“管它是哪呢,这里的气温很高,晚上咱们可以幸免于难了。”我笑着说。
“唉,我的如意算盘落空了,原来还打算跟你死一块呢。”耿墨池腾出一只手揽住我的肩,心情很好。
我们的车停在了一个湖泊边,那湖不大,站在这边可以望到对面,吸引我们停下的是那湖水的清澈和湖边嘻戏盘旋的水鸟,我走过碧绿的草地来到湖边,看着那湖,脑中刹时电石火花,我电击般怔住了,忽然间恍若隔世,这湖我来过,梦里来过,否则怎么会如此熟悉,它虽然没有一路上我们看过的天池、喀纳斯湖、塞里木湖和天鹅湖宽广美丽,但它真的很熟悉,蓝天白云下,湖水潆回如带,水草随风飘摇,还有那自在游动的小鱼,甚至连空气都是熟悉的,带着淡淡的水草的清香。
我站在湖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泪流满面。
耿墨池忙问我怎么了,我哽咽着说:“这湖我来过,肯定来过……”
“大白天的说梦话吧。”耿墨池觉得好笑。
“不,你不知道,我的前世肯定是这湖中的一粒细砂一条小鱼,否则我怎么如此的面熟,我一定是来过的……”
“你真是多愁善感,”他望着我笑,“不过我现在明白当时选房子时你为什么会选彼岸春天的莫愁居,那个湖多少跟这有点象呢。”
后来我们坐在湖边说话,他说了很多,大多时候都是我听他说。他在言谈中再次提到了他的妹妹,他说他妹妹也很喜欢湖,从小就画湖,她原先是学画的,画了很多的湖,各个季节的都有,湖边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林,湖面上永远有飘着的小船。我问为什么那么喜欢画湖,他说,“妹妹说那是她的前生,跟你刚才你说的一样,我好惊奇,我早说过你们很相似的,知道吗,她也很喜欢那首《昨日重现》,从小就缠着我弹给她听,后来她也学会了弹琴,弹得最多的就是《昨日重现》,我不知道她想重现什么,只知道她看似活波,内心却很忧郁……”
“为什么忧郁?”
“不知道,好象那是她根深蒂固的东西,第一次见面就感觉到了,后来我们渐渐长大,都有了各自的心思,我就更不懂她了,她跟我父母去新西兰定居后,我想她想得发疯,当时我在法国留学,有一年的暑假我去新西兰看她,她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子,开始我没认出来,后来才知道那女孩是母亲的学生,从小就跟妹妹一起学琴的,在我母亲跟继父去新西兰定居后的第二年他们一家也去了新西兰,那女孩就是叶莎——我们一起玩,很开心,假期结束后我回法国,没多久叶莎也到了法国,我们很自然的经常在一起,但我从未想过我们会有婚姻,我只把她当自己的妹妹,可是我的家人还有她的父母却极力主张我们进一步发展,我不愿意,就回了趟新西兰,想知道安妮对这事的看法,想知道她心里有没有我,但是很失望,她宁愿跟一个穷画家鬼混也不给我机会,我知道她是做给我看的,后来的事情就全在父母的安排中进行,我跟叶莎结婚了,又一起回到国内,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但我没有办法……”
我听得呆了,从不知道耿墨池还有这样的故事,只是我有点悲哀,我怎么只能当别人的替代,我这辈子就只有当替代的命?想必我的脸色很难看,耿墨池马上注意到了,拍拍我的肩膀说:“你不要太多心,虽然你很象安妮,但你们并不能相互替代,你们都是独立的整体,是除了我母亲外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
“叶莎呢,她不重要吗?”我忽然问。
“她……当然也重要,但我们从未走入过彼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