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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女姐姐温柔万分的冲他挥手,脸上的笑容亲切美丽,跟当初拎着叶真去扒衣服、去寒冰床闭关、去泡烧开了的洗髓草、去生活了千万条蛇的蛇穴里冒险时的笑容一模一样。
宝翁看着这对活宝父子越行越远的身影,半晌叹了口气,哑着声音道:“他既然学满出师,此行就一定是报仇去的,必然凶险万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他活着回来的那一天了。”
“师傅不必忧心,十三吉人天相,一定没有事的。”
宝翁长长叹了口气,浑浊的眼底闪过一点微微的悲悯。
苗女赶紧上前扶住他,一边往寨子里走,一边微笑着劝慰:“何况十三说了回来,就一定能回来——他不是还要给姐妹们带头绳和裙子吗?他这么有孝心,早知道在捏他脸的时候下手就轻一点了。”
宝翁:“……”
山路崎岖难行,所幸玄鳞带了九处的手下,很快便换了牛车。到达外围群山的时候牛车又换作了吉普,一行人总算不用在冬季的群山里吃冷风了。
叶真一年没见龙纪威,非常想念他妈,在车上拱着玄鳞问:“龙纪威到底怎么了?他明明答应来接我的。”
车窗外山路边灰黑色的岩石飞快掠过,玄鳞在颠簸里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龙纪威应邀去北京主持工作,抽空跟楚慈见了一面,没想到楚慈差点被绑架了。”
“——啊?”
“那伙人用药蒙翻楚慈,但是被人撞破,没能得手。那蒙汗药太猛,楚慈被送到医院去躺了一星期,到现在还在输液。”
叶真不可思议道:“是谁跟楚叔叔有仇?”
“你还没听懂吗?楚慈早年虽然有几个仇家,但是他已经付出惨重代价,两方人也都说和了。这次本来没他事,他只是替龙纪威挡了灾!”
玄鳞的话石破天惊,叶真眼睛瞪得滴溜溜圆,说:“——啊哈?!”
也不怪叶真难以相信,这事连楚慈都觉得荒谬。
龙纪威应邀回北京主持九处工作,这本来是山地家族风波过去,他即将重新掌握权柄的信号。正巧韩越在外地监督一个军工项目,楚慈一人在北京闲着没事,某天下午就跟龙纪威约了听戏,听完戏一起去喝茶吃晚饭。
那天晚上下小雪,气温非常寒冷,他们俩在餐厅吃着饭,龙纪威突然想抽烟。偏巧烟盒抽空了,他又懒得冒雪出去,就指挥楚慈帮他去马路转角的零售店买盒烟回来。
这本来是朋友之间的小玩笑小人情,龙纪威当年帮楚慈良多,楚慈也没什么不乐意的,临走前就把龙纪威的大衣和雨伞带上了。
当时是深夜,天上下着雨雪,能见度非常差。楚慈把大衣领竖起来挡住半边脸,打着雨伞匆匆穿过人行道,刚转过街角,突然一辆车刷的停在他身边,紧接着从车里下来两个人。
那两个人根本没废话,上来就用浸透了药的手帕往楚慈脸上一捂。楚慈哪能想到这么多?根本连声音都来不及发出来,脑子里一昏,就直接软倒了。
事后专案人员分析,楚慈身高和龙纪威相仿,又穿着龙纪威的大衣、打着雨伞,在能见度相当差的夜里,周围又没有行人,很容易被认成是龙纪威。劫匪也就是错认了这一点,楚慈才遭受了这等无妄之灾。
巧合的是,当时龙纪威在饭店里突然发现楚慈没带钱包——他以为自己把钱包放在大衣口袋里,谁知道又突然想起来没有。龙纪威于是匆匆追出去,千钧一发之际,在巷子口目击了楚慈被带上车的一幕。
他立刻高声喝道:“干什么!住手!”那两个劫匪没想到被人撞破,匆忙之际还想劫持人质,然而就在这时,巷子边上的民居里下来正准备去买东西的一家三口。当妈的还以为是抢劫,立刻跟着叫了一声:“有人抢包啦!抢包啦!”
中年妇女的尖叫声何其嘹亮?于是她的老公儿子立刻冲上去了:“干什么干什么!”“抢包的?住手!”
事已至此,陷入人民斗争汪洋大海里的劫匪立刻放弃了,把昏迷不醒的楚慈一扔,奔上车去逃之夭夭。
“那你们怎么知道劫匪本来是想要绑架龙纪威的呢?”叶真追问道。
“第一,楚慈平时没朋友,他那天晚上的出行计划没有告诉任何人,而龙纪威却把他自己单独要跟朋友出去吃饭的事情告诉了九处的手下;第二,楚慈昏迷前听到劫匪的对话片段。”玄鳞顿了顿,低声道:“对方说的是日文。”
这段话信息量太大了:首先,九处有人通敌;其次,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