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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略显纤瘦的青年,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皮肤白皙,头发有点长,脸上的表情有几分疲惫,他就坐在那里,手里握著一罐咖啡,嘴角挂著浅浅的笑,看著不远处舞台上的工人们忙著拆除道具。
路鹏程缓缓走了过去,对方大概感觉到了有人靠近,回过头来。
他有著非常精致的五官,轮廓和线条都很柔和,微微仰首看向面前的路鹏程,眼神有点慵懒,然後他笑了。
「Pancho?」
这是他们认识三个月後的第一次见面。
当那个明朗性感的声音真真实实地落在耳边,而不是通过电话线和电波的时候,路鹏程觉得自己的心脏不可思议地加速了跳动。
清晨的阳光透过阳台那里的大落地窗照进室内,金色的阳光镀在色调简洁的家具上,给冷色调的室内空间添了几分柔和。
路鹏程在连著餐厅的开放式厨房里,将从住宅区里二十四小时便利商店买来的饭团、三明治、还有牛奶等,一一从购物袋里拿出来放到餐桌上。
客房的门「喀哒」一声打开,然後传来穿著拖鞋「啪嗒啪嗒」走出来的声音。
路鹏程抬头,看到青年一脸懵懵未醒的表情,头发乱翘乱翘,身上的T恤皱巴巴的,走到客厅这里,转身,然後愣了,呆在那里很长时间,他伸手抓了抓後脑勺,貌似很疑惑地「唔」了一声。
「你醒了?」
方璧宁听到声音转过身来,脸上迷茫的表情至少又过了几秒才逐渐被清醒所取代,他微微一笑,竟然有几分腼腆,「我刚才还以为自己在S市的宿舍里,所以就在想,怎麽洗手间变成了这样。」
路鹏程给他指了个方向,「柜子里有给客人准备的新毛巾和牙刷,你可以用。」
方璧宁点点头,然後趿著拖鞋「啪嗒啪嗒」向路鹏程指的方向走过去。
在Lulemall见到方璧宁,没想到对方开口第一句话是,知道离这里最近的饭店是哪里?
方璧宁赶凌晨的飞机回来,一回来就马上监督了最後一次彩排,然後便坐在提供免费网络的咖啡厅里,通过网络和仍在S市的尚杰,将那边的工作做最後的收尾。
方璧宁住在东区,虽然离地铁的末班车还有一段时间,搭出租车的话,公司也应该会报销车费。但是方璧宁已经累得连路都不想走,更别提还要穿过大半个城市回去,於是路鹏程就将他载回离Lulemall比较近的自己家里。
路鹏程坐在餐桌旁,一边咬著三明治,一边翻早上的报纸。头版头条用大幅照片刊登的,就是昨天在Lulemall的广场上,上演的那一场盛大的狂欢。
路鹏程细细阅读了一遍新闻稿,看到记者提到说这场活动是由光岩策划并负责的,他的嘴角得意地翘了起来。
拖鞋「啪嗒啪嗒」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路鹏程放下报纸,看到方璧宁很自来熟地在六人餐桌的另一头坐下,拿过桌上的饭团吃了起来。
他洗过澡,换了一身衣服,看起来精神不少,但是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垂下来的浏海都贴在额头上。
路鹏程倒了一杯牛奶递到他的面前,顺带的说了一声「谢谢」。这是昨晚见面之後,却一直没有机会说的话。其实从提案到开幕活动,方璧宁对於整个Lulemall的项目所提供的帮助,已经不是用「谢谢」两个字就能表达的。
方璧宁抬起头来看向路鹏程,眨了眨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早上刚醒过来的关系,还是之前疲劳过度的关系,路鹏程总觉得他从刚才起就一直表现得神经慢半拍的样子,但是那张干净精致得有些过分的脸,流露出来的表情,像纯净水那样透明而纯澈。
路鹏程将报纸放在桌上,推了过去,於是方璧宁低下头去看,另一边还在继续消灭他的饭团。
他双手抓著饭团,闭著嘴咀嚼食物的样子,让路鹏程想起底下一个设计师曾经在办公室里养的松鼠,那只小家夥抱著花生吃的样子大概就是这样。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不用谢我,其实我还担心会搞砸呢。」方璧宁舔了舔手指,拿过牛奶喝了一大口。
路鹏程冷笑,「搞砸了,就把你封进水泥桶里扔太平洋,反正那里没有盖。」
当然现在只是开玩笑,但是昨天早上的时候,路鹏程确确实实打算把这个想法付诸行动。
「那样,你以後就看不到奇迹了。」方璧宁表情认真地回答他,「而且杀人可是要坐牢的。」
他说後面一句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