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喃喃出声,“沈桡,你喜欢小孩儿吗?”
沈桡静静的看着她,“喜欢。”
禾姳唇角勾了勾,睫毛想把小扇子似的来回煽动,“那你是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都喜欢,只要是你生的都喜欢。”
禾姳的声音越来越低,“那你爱我吗?”
沈桡抬眸认真的思考,然后低低的说了一句,“爱。”
没有人再接应,沈桡垂眸时,才发现禾姳已经窝在他的怀里睡着,她的唇角还带着淡淡的笑意,头顶鹅黄色的光线温和的正好。
在她眉间轻轻印下一吻,关了灯,帮她脱了衣服,然后相拥而眠。
窗外月色朦胧,花正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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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穆念琛的葬礼。
从早上就开始下雨,雨不大,却始终淅淅沥沥的,天气像是被人恶意蒙上了厚重的纱,不见阳光,阴沉的像是末日一般,风吹过时一阵萧瑟,无孔不入的顺着衣服的缝隙钻入身体,刺骨的冷,枯草矮矮,水纹不安的晃动,有干枯的叶子落在水里,被打湿,在地面上哗哗作响。
亦如人心般苍凉。
来参加葬礼的人不少,商界各路人马纷纷到场,一水儿的黑色着装,头顶亦是黑压压的雨伞,打眼望过去,像是阴天下的海面,黑色的,沉寂的,压得人心慌。
不过于他们而言,这只是一场无关痛痒的局,他们巴不得穆念琛死,穆念琛死了,他们就少了一个最大的对手,这便是人心之悲凉,在这个钢筋水泥,物质横流的城市,所有人的大脑都似乎填满了各种各样的愈望,内心的美好被愈望吞没,只剩下冷漠的人心。
唯一难过的怕是也只有穆家的人,不,就连穆家的人,怕是也偷着乐。
阮雪曼早就盼着这一天了,现在她终于等到了,估计暗地里都快乐疯了。
真正难过的,只剩下叶黛,穆宁风,禾瑾以及祝筠等人。
穆宁风站在最靠前的位置,叶黛站在他的身侧,这个一辈子都没哭过,就连当初被穆宁风赶出家门也没落过泪的女人,在自己的儿子面前哭的几欲昏厥,儿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一块儿肉,她比谁都疼,以前的日子很苦,可再苦都有一个穆念琛陪着她,这么多年来,他始终是她活下去的全部希望,而如今,他却先她而去,残忍的连尸体都没留下。
穆宁风静静的望着照片上眉目俊朗却无声无息的男人,一瞬间老泪纵横,他这一辈子活的身不由己,唯一的心愿就是可以看着穆念琛长大成人,娶妻生子,将公司发扬光大,可他终究没能盼到这一天,上天残忍,叫他黑发人送白发人,想到这儿,一阵气血攻心,眼前一阵发黑后,晕了过去。
场面顿时混做一团,有车将穆宁风送到了医院,偌大的葬礼瞬间“树倒猢狲散”,转眼间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人。
秦瑜,祝筠,一一的沉痛哀悼,临别的时候,走过来劝慰禾瑾,禾瑾只道出一句,“我想再陪陪他”,两人叹一口气,先后离开。
天地间只剩下禾瑾一个人。
她静静的撑着伞站在雨中,有雨丝斜斜的打进来,浸湿了她的衣衫,那么冷的雨水,她像是察觉不到一般,视线里只剩下穆念琛。
墓碑上的男人一如初见时英俊,浓墨般的眉,一双下场的丹凤眼,高蜓的鼻梁,岑薄的唇,尖削的下巴,他眉眼带笑,就那么看着她,不言亦不语。
禾瑾笑了笑,眼泪却从眼眶里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她曾以为她终于找到一个可以陪他度过此生的人,却不想,他永远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就连他的身体,都一并烟消云散,这世间她再也寻不到他的踪迹。
她同他说话,他却不回应她,他就这么残忍的看着她孤零零的站在这雨中,他就这么残忍的看着她泪如雨下。
这一刻,禾瑾明白了,何谓生不如死,何谓心痛如绞。
她恨不得挖开这坟墓再看看他,可这墓碑下什么都没有。
她的难过无从发泄,她的想念无从发泄,她的委屈无从发泄,这一切,她都无能无力,正如那日她救不了他,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她远去。
雨似乎大了些,禾瑾半边的身子都被打湿,手指僵硬的几乎握不住伞柄,她开始瑟瑟发抖,可是那个平日里最疼她的男人却再也不能为她遮风挡雨。
她一步步走近,颤抖着指尖覆上墓碑,轻轻描摹他的轮廓,嘴唇颤抖,几乎泣不成声,泪水模糊了视线,她看不清他的轮廓,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