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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剑尊者笑若春风的摇着扇子说,“我这里也查出一个人,季弘在被我拿下的数日之前,派人去接触了京城翰林院的一个七品编撰,名为钟湖。”
作者有话要说:詹元秋:蛊王前辈,充当道具的伟大任务,就交给你了
第122章 钟家
天刚蒙蒙亮,一辆套了青布的马车缓缓驶进双柳巷。
“老人家,就是这里。”车夫牵住马;冲帘子里招呼了一声。
布帘撩开,一个穿掐碎花小褂的丫鬟跳下车辕,将一位年过半百的妇人扶了下来;并一个坐在车辕上庄稼汉似的长随;拎了包袱;给了车夫银钱。
“你们呐,也是好运气!昨天京城九门封锁;说是闹了刺客,若不是传来消息说歹人伏法;少不得要在城外住上三五日。”车夫嘴皮子碎;念了几句;又热心肠的问,“这双柳巷里住的大多都是小衙门的官老爷们;你们要寻哪家贵亲;也免得找错了门。”
那丫鬟正有些踟蹰;怕走错门,闻言眼睛一亮。
妇人重重咳了一声,她头发花白,穿得虽素,缎纹料子也差不到哪里去,只是在京城人看来未免有些落时,明晃晃的乡绅家老婆子。
深深法令纹,不怒自威,看起来就严厉不近人情。
丫鬟畏缩着低下头,没敢出声。
“东起第六家,山子,去敲门!”妇人语气不善的说。
黑憨的长随汉子,背着三个重重的包袱,迈开大步走到一户门前,提起拳头就擂。
——好家伙,这哪里是寻亲,分明是寻仇!
车夫磨磨蹭蹭的想看热闹。
只听大门轰的一声,愣是被砸开了。
在门房里打瞌睡的仆役生生吓醒,出来一看直跳脚,扯起袖子想动手,结果对上砸门汉子那钵大拳头霎时就漏了气。
“你,你是什么人?我报官了啊!”
“你家主人呢?还不快快起来!”汉子粗声粗气的说。
门房一时哑然,他家主人这个…还真是个问题。
看热闹的马车夫也忽然想起,这户不就是钟翰林家吗?
说起钟翰林,还真是京城谣言的话题人物,新科进士春风得意,进了翰林院没多久,豫州陈郡守遣人送女来成亲,足足十多车的嫁妆。
在勋贵世族看来没什么,在小京官的圈子里就很有颜面了。
更不要说那些刚鱼跃龙门,自穷书生变成新贵的进士们,谁不羡慕?后来听各家内眷说,钟夫人的样貌也好,天下的好事竟给钟湖这厮一人占了?
车夫咂咂嘴,不过人这命嘛就是难说。
钟翰林没福气,命再好,撑不住!
一年都不到,钟夫人的娘家在云州遭难,陈郡守丁忧,听说钟家夫妻闹将起来,钟夫人被打得喊大夫上门治伤,话里话外都是疑心钟湖忘恩负义,有了外室,不然怎地平白无故对妻翻脸?
流言传了几日,恰逢过年,不但街坊邻里小官吏的亲眷们听到,连贩夫走卒都津津乐道当成笑话讲——凡是要面子的人家,出点事谁不藏着捏着,私下抱怨也就是了,哪有像钟夫人这样大吵大闹,逢人就讲,给夫婿名声抹黑的?
所谓的外室,又在哪里呢?谁见过?
大家热闹还没看够,一转年,钟翰林竟然失踪了。
不大不小也是一个七品官,本来是场轩然大波,奈何那时京城里混乱一片,国师逝后,白山书院大报国寺接连有人失踪,病发,暴毙,小衙门里的官吏也不例外,钟湖算得上出事的人里官职最高的了。
京兆尹的人来,查了又查,愣是没找到半点线索。
钟湖本是豫州举人,家境普通,朝中无人,岳丈丁忧,谁来给他说话?这案子压一压,也就成了大理寺与吏部的卷宗,无人问津了。
钟夫人起初还咬定钟湖绝对是跟外室跑了,怒气冲冲的四处寻觅,过了十天半月后想想,没这个理!钟湖好不容易考上的功名不要了?家中财物未失,难不成钟湖勾搭上的外室还是有钱的主?
满腹疑惑的钟夫人,不知道坊间已经流传起她与人勾搭成奸的流言,说她被钟湖发现,才挨了一顿好打,年后钟夫人又恶由心生,伙同奸夫一起暗害了钟翰林。
双柳巷里住着的人,路过这家门口都忍不住露出鄙夷神情。
车夫把马牵到巷口,暗搓搓的伸头看热闹,冷不防身后有人问:“一大清早的,看什么呢?”
“瞧新鲜啊!”车夫乐呵呵的说,“钟翰林生不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