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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簡新筠在因為幾條 app 留言而抓耳撓腮的時候,那邊廂的祁遇也沒睡好。
也許他的酒量是真的不好,四合院裡的那幾兩白酒燒得他心肝脾胃都疼。他就這麼睜著眼睛,看著臥室的天花板,大腦里仿佛裝了台走馬燈,開始片段式地播放一些情節。
祁遇想起了自己從小在傅家受到的待遇,想起了在英國苦讀的日日夜夜,想起了他提議以「對賭協議」的方式對 oon light 進行敵意收購時,傅嶺讚許的眼神。
傅嶺還對他說:「祁遇,這項目要是做成了,你就是第一大功臣。oon light 後續的經營和管理都交給你,它一定會成為你投資履歷上極具代表性的一筆。」
畫面一轉,來到他在唯信的最後一天。在一間會議室里,簡新筠沖他質問道:「這些照片和視頻,是不是你曝光給媒體的?!」
她說著,將手機砸在他身上,手機梆的一聲滾到地上,屏幕上顯示著一則新聞報導,標題為《高端餐廳 oon light 鬧出後廚黑幕,廚師用掃把洗鍋》。
「這本來只是一家探店自媒體,為了勒索 oon light 捏造出來的黑料。客戶把這些內容發給我,是為了諮詢公關應對的意見,我都還來不及和公關組的同事溝通,這些照片怎麼就在主流媒體上發酵成這樣了?」
簡新筠說完,身體和聲音都在發抖。而他只能故作鎮定,面無表情地回道:「這些資料我都沒有,又怎麼會把它們散播出去?」
「齊遇,你知道我的電腦密碼。」簡新筠看著他,目光灼人卻哀傷,「全公司,只有你知道我的電腦密碼。」
「既然都是捏造的黑料,那 oon light 完全可以開個記者會,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解釋清楚。」他躲開她的目光,試圖轉移話題,「這件事沒那麼嚴重。」
「沒那麼嚴重?」簡新筠被他氣笑了,「這幾個月,oon light 餐飲都在為了 a 股上市做最後的衝刺。現在因為這些負面報導,他們的上市計劃全部叫停!如果 oon light 不能如期上市,他們就會……」
她遲疑著,他已經起身,徑直拉開了會議室的大門。
「oon light 和一家私募基金簽了對賭協議。」她出聲叫住他,「如果上市失敗,他們將失去所有的股份和經營權——齊遇,這麼做,對你有什麼好處?」
回憶走到這裡,腦中的畫面停在了簡新筠的背影上。那纖細的身影佝僂著,單手撐在桌沿上,仿佛下一秒就會體力不支地倒下去。
而窗外晨光熹微,祁遇閉了閉乾澀的眼睛,頂著一個快要裂開的腦袋,起床收拾,再開車去上班。
full 基金是一家獨立運營的私募股權投資基金,成立時間不長,在業內十分低調,多數人並不知道它的背後站著傅嶺。
祁遇幾個月前才升職,是整個 full 最年輕的副總裁。可正因為這個「最年輕」的頭銜,他對待工作必須更加上心。除了外出開會和應酬,他總會早早地進公司,然後忙到天黑透時再離開。
外界都傳金融業里滿是人精,但他明白,他們這行只是聰明人太多了。每天的會一個接一個,充斥著各種數據、分析和行業洞察,中間又夾雜著攀比和較量,若是沒有敏銳、清晰的頭腦,一不小心就會吃虧。
祁遇一夜無眠,強打著精神忙了大半個上午,總覺得自己的右眼皮在隱隱抽搐。而這種抽搐,一直維持到傅逍出現才停了下來。
傅逍是富嶺的接班人,外人都以為,他每天出入於不同的子公司,為集團業務忙碌著,可只有祁遇這個「發小」最清楚,他實則是在不同的公司里偷懶。
可 full 不是一個適合偷懶的地方,所以傅逍不常出現。但他只要一出現,就絕對是來麻煩祁遇的。
果不其然,他一見祁遇進了辦公室,就把一疊厚厚的項目策劃書丟在桌上,滿臉不耐煩地問道:「祁遇,為什麼 oon light 的開業策劃書會送到我這裡?」
oon light 上市失敗,股份與經營權全數轉至 full。而 full 接手 oon light 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停業整頓,並對整個餐廳的風格、經營策略進行調整,最終定於明年春天重新開業。
這開業在即,項目的管理團隊自然要準備一份詳實可行的開業策劃書。
祁遇想著,笑了笑:「傅叔叔不是說了嘛,oon light 這個項目由你主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