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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衍横死九昌郡,烛蠡现世祸人间,凌昭才从青云宗离开,这故事便在人间传开了,天阙里的说书先生在其中添油加醋一番,又能讲他个三天三夜。
“话说那烛蠡藏得深,又是如何被发现的?这就得说回长宁门死去的燕山大师姐宣禾,她亲手将烛蠡真身封入飞鹰涧底,烛蠡留下的煞气怎能不畏惧她?见了她自当现出原形!故而,”说书先生抑扬顿挫,“定是宣禾的英魂在护佑苍生!”
“好!”
伴着阵阵掌声,宣禾汗流浃背,她假意学着点茶,不敢要这功名。
“编!真能编!”裁云道,“那妖女魂飞魄散了,哪来的英魂!凌昭,你说是不是?”
宣禾抬头看凌昭反应,只不过他一如既往地对裁云不理不睬。
裁云受了冷落,又转过头问她:“小青,你说。”
“啊?”宣禾被他一点,想了想才道,“我不知道。”
“要说让烛蠡现真身,何不让我去?我乃炼造万年的纯阳之体,至真至纯至净,烛蠡的煞气该怕我才对……”裁云话还没说完,人就不见了。
宣禾看着凌昭身上闪着金光的黛色玉石,顿觉六根清净。
半晌,与在九昌郡时如出一辙,依旧是一名小童来送茶水,茶盏下压着张字条。
凌昭拆开来看。
“如何?”宣禾问他。
他答:“飞花阁。”
二人匆匆下山,需休整一夜再下江南,凌昭虽不声不响,但宣禾料想他的伤也没好全,日日都在打坐,在青云宗内她不敢轻举妄动,下了山她便大胆起来。
前半夜借了凌昭一些灵力滋养神魂,后半夜找出传音符,试图与唐珂取得联系。
自从九昌郡发生意外至今,唐珂始终没有任何音讯,宣禾担心得紧,手上的传音符也所剩无几了。
本以为今日会再次失望而归,怎料识海中慢慢有了动静,宣禾喊他:“唐珂!师弟!”
“师姐,咳咳咳。”唐珂的声音十分粗粝,似乎是生病了。
终于听到他的声音,宣禾兴奋不已,几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你还好吗?”
“咳,没什么大碍,咳咳咳……”
“唐珂?”宣禾重新担忧起来,“你这几日是怎么了?”
唐珂道:“师姐,凌昭与那忘忧谷弟子的事我已经听说了,此事都怪我。”
宣禾静静听他说:“那一日你约我去东街客栈,没防备那话让杨衍听去,当日我在九昌郡与他斗法,怎知他早在我茶水中下了毒,将我打晕过去。”
“待我醒来,已是忘忧谷上青云宗讨要说法之时,可我身负重伤,乾坤袋也不知让哪个毛贼偷去,本要给你送去的丹药也不见了。哎,今日才找上人接济。”
“你的伤怎么样了?”宣禾不关心什么杨衍什么丹药,更担忧他的伤势。
“恐要歇息一阵子,我自会照顾好自己,师姐不必担心。”
“你没事就好,山里的事暂且交给淮玉与师叔吧,你放一放,我这儿一切还算顺利,你也无需操心。”
“怎么,凌昭拿到重明楼的令牌了么?”唐珂忽然问。
“不曾,不过眼下有了消息,想必快了。”
“哦?你与凌昭可是下山了?”
“嗯,”宣禾如实告诉他,“明日便南下飞花阁,天阙里的消息说,还有一块牌子在那儿。”
“如此便好,”唐珂把玩着手里的传音石,“我如今帮不上忙,只能够盼着你一路顺风了。”
宣禾笑了一声,道:“那是自然。”
既已得知唐珂安好,宣禾将传音符毁去,检查后见没有疏漏才爬上床休息,难得一个安稳觉。
而天阙另一头的客房中,唐珂拿着手里的一张字条,细细端详,看着看着,他不自觉勾起个笑:“师姐,师姐,好感人的师门情谊啊。”
再多说几句,他怕是要当真了。
他执笔,在字条上“摘星阁”三个字后边又写了个“飞花阁”,兀自感慨道:“像,真像。”
*
第二日,正是花琼摆阵,准备着给她心心念念的师姐招魂的日子,崔莲心在房中等到酉时,才有侍女前来请她。
依旧是带着红面纱的女子,崔莲心紧紧跟随在她身后,又回到了昨日的阁楼中。
楼中四面挂满了招魂幡,浓烈的檀香味扑鼻而来,掩住了飞花阁中的幽香,阁楼正中的石台上躺着个身着红衣的女人,不声不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