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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铭暗道不好,急匆匆和玉梳告了别,转身就往丞相府门外跑。
此时府门外的人比刚才多了不知几倍,不停有外面的人挤进来,凑到大门口摆着的一张条案前,向记礼单的管事送人情说好话,只为让自己家大人的名字能记得靠前些,好让丞相大人看见。
门口堆满了箱笼、锦盒,布匹、绸缎更是直接扔在地上。丞相府门口已经连下脚的地方都难找了,还有人不断地往门口堆放贺礼。
送礼的这么多,丞相恐怕连这些礼单都不会看,礼物更是不知道会便宜丞相府里的哪位管事,可还是有人抱着侥幸,想一日入得丞相的青目,从此平步青云。
罗铭挤了半天,才从人缝里钻到了丞相府门口,举目一望,来得正及时,蒋念白拿着那副王八图,正和门口的管事吵架。
“凭什么不让我进去?”蒋念白今日特意换了一身绛红色的锦袍,头上束着玉冠,比那日见时,更添了几分狷狂之气。
他拿扇子指着管事的胸口,“我身为正三品礼部侍郎,你说我没有资格?今日我倒要问问,谁有资格?”
第7章 相识
“我身为正三品礼部侍郎,你说我没有资格?今日我倒要问问,谁有资格?”
不让蒋念白进府门,是丞相刘裴昨日特意交待下来的,管事也不过是依命行事,蒋念白问他谁有资格,他哪里回答得出。支吾半天,脸憋得通红,又不敢像对待别的小官吏那样随意呵斥,只好陪着笑脸解释。
和蒋念白讲道理,只能把自己气死。
蒋念白不愧是大才,一张嘴口尖舌利,骂人都不带脏字,拐着弯儿的明褒暗贬,骂丞相大人不是东西,管事的不是个玩意儿。
管事越说越急,越急越错。
蒋念白慷慨激昂,他一边说一边撺掇旁边站着的那些进不去大门的外地官员,“丞相以仁待人,宽厚平和,是心善之人,怎么会阻拦大家一片拳拳之心,我看分明是这个小人,假传丞相之令,想借机敲诈敛财,才坐在大门口狐假虎威,挡着大门不让人进!”
这些小官吏多数不了解京中的详情,只听说今天是丞相的寿诞,想借机前来巴结,有些人是赶了几天的路从外地赶过来的,气还没喘匀,就急着到丞相府来,没想到到了门口却不让人进去,守门的管事又是一张狗奴才的嘴脸,坐在大门口,和他们说话连眼皮都不撩开。
人们站了大半天,早就积了一肚子的邪火憋着,听见蒋念白的话,全都鸡血上脑,有几个火气大的,已经冲到大门的石阶上,要硬往丞相府里闯。
管事吓得钻了桌子,府门前守门的家丁急忙关大门,才算把这群疯了的人挡在外面。
蒋念白还嫌不乱,一步踩在条案上,高声喊道:“各位大人,这样的狗奴才,给丞相大人抹黑,今日要不教训,丞相大人多年的清誉就叫这小人给毁了!”
“对!替丞相大人教训教训这个狗奴才,免得传扬出去,说丞相放纵家奴,目中无人!”
说话间管事已经被人从桌子底下拖死狗一样拖出来,一顿胖揍,打得他哭叫不绝。
罗铭有点哭笑不得。
这个蒋念白,还真是个人才,把别人煽乎得群情激愤,打成一团,他却慢悠悠地走到丞相府门前,刷拉一声展开那副王八图,往府门的门楣上一挂,左右摆端正了,才乐呵呵地退下石阶。
丞相府门前有人闹事,五城兵马司很快就得到消息,急调一队人来制止。
官兵由巷外往里闯,不问原由,见人就抓。人们四散而逃,有不少人被推倒,还没有爬起来,后面的人已经踩了过来,那里痛叫一声,踩他的人也被绊了个跟头,挂倒了他后面的几个。场面更加乱混乱,一时间哭喊、叫骂声响成一片。
罗铭在官兵刚进巷口时,就朝蒋念白的方向挤。
好在他身手灵活,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蒋念白,扯着他的衣袖,叫一声:“快走!”转身再想从人群里出去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官兵抓人,人群就开始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跑,前后左右都是人,罗铭前推后挡,护着蒋念白一路往外冲,迎头正撞上两个手拿长刀的官兵。
罗铭急步上前,抬脚先踹翻一个,另一个挥刀就砍,直奔罗铭面门,罗铭急忙侧身躲过,反身前冲,胳膊肘磕在官兵的肚子上,顺势抡起拳头,狠狠砸在他太阳穴上。
那官兵连哼都没哼一声,就背过气,晕了过去。
蒋念白到底是读书人,罗铭两下就打倒了一个身高七尺的壮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