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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竹若有所思:“你看西兰姐姐,郡主说叫她自己选个良人,偏她这个也看不上,那个也瞧不起,郡主也是好性儿,居然留了她呆在江陵慢慢挑选,凭她自己做主。莫说是那里头的众位主子,只怕就是一般的夫人小姐,怕也做不到这个份儿上。”
说起西兰,墨兰也来了兴致,侧过身来支起手肘道:“你还不知道吧?郡主说了,还了西兰的身契,她想在江陵安家,又在江陵给她置了宅子庄子,这么厚厚的一份嫁妆,就是嫁个秀才也嫁得。若是往后我也能有这么一日该多好?”
青竹也道:“那是自然,能嫁出去做个正头娘子,总比随意指个小厮管事得好。可叹你我之中有些人还痴心妄想,要往主子的床上爬呢!”
这话一说,墨兰便有些恼了,此时说话的只有她们两人,一时竟是将旁人给忘了,气呼呼地说道:“你这话从哪里说来?我何时有过那样的心思?与你闲话罢了,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青竹知道她误会了,忙在黑暗中伸手拍了拍她道:“好姐姐,我倒不是说你,只是说我们几个一起出来的,有的人心里揣着念头,一心想要攀那高枝儿呢!”
这么一说,墨兰也晓得是哪个了,毕竟大家日日都在一处,谁有个小心思又能瞒得过谁去?只是都不说破,比才面上才好看些罢了。当即哼了一声道:“我晓得是哪个了,只是她就没想过这郡主和郡马爷之间也像是插的进去的样子?再者说了,咱们郡主可是有封号的,她也敢在中间插手?”
青竹笑了一笑道:“我估摸着,只怕本来没有这个心思,大约是出来之前有人给说了什么吧。”
一提起大家出来的那个地方,墨兰变沉默了。那里是这世上最为华美,也最为肮脏之处,她们几个都是从里头好不容易出来的,说句多的,就是为了出来,各自也都使过手段,用过心计。可是从一个坑里往另一个坑里蹦,难道这就是挣扎着出来的初衷么?
墨兰也笑了:“人各有志,只要她不将我坐垫脚的石头,我也就懒得理会。可要是跟在里头一样,我也不是吃素的。”
这也是青竹的想法。各人自扫门前雪,谁也管不了谁什么,只要不犯到自己头上,管她是寻死还是跳河?由得她去就是了。
两人闲话几句,惦记着明日还要早起当差,也就睡了。
船上的日子倒也悠闲,或是看看风景,或是陪着天赐念会儿书,也可以拿着个鱼竿在船边闲坐着钓会儿鱼。小小果然运气比较好,每次刚放下钩子便有鱼儿咬饵。天赐坐一上午也钓不了两条。干脆丢了杆子看小小钓鱼。
可是时间长了未免就有些无聊。
下棋、聊天倒罢了,练字便有些施展不开,成日里又没个什么消遣,天赐又怕耽搁赴任的时间,到了城镇也只是上岸补充点食物,很少闲逛,小小更觉得无趣起来。
好在也不过十多日功夫。船便进入了江南地界。在扬州停了一日,上岸闲逛了一下,次日船便从金江水道转入运河。两岸的船只渐渐多起来,往来船娘的口音是软软的吴侬乡语,间或还能听见婉转悠扬的小调,日子复又变得有趣起来。
第十六日上头。小小他们碰见了一只高三层的大船,船上披纱挂彩,雕栏飞檐,多了几分江南的精致细腻,船上还隐隐传来丝竹之声。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花船”?
小小兴奋地趴在窗口遥望了一会儿,此时已近傍晚,船上隐约可见穿红着绿的人影晃动,惹的小小恨不能生出千里眼来。好将传说中的“女伎”瞧个仔细。
天赐默然无语。媳妇大概是在船上呆的时间太长闷坏了,可一个良家妇女趴在窗口望着花船满脸兴奋之色。那模样,比天赐见过的某些男人还要急色,由不得他不扶额叹息。
相处时间长了,小小在他的面前显露出另一番面貌来。
爱新鲜,贪玩,对没见过的东西总是充满了小孩似的新奇感。就是当初相识,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似乎都没有露出过如此孩子气的面貌。一想到那几年,天赐又是一阵心疼,本想将窗子关上的,又无法伸出手去。
罢了罢了,隔着这么远,不就是看看么,就让她看一会儿罢了,反正这船上都是自己人,也不怕他们胡说或是笑话什么。
小小自己看还不够,招手叫站在旁边的墨兰和青竹:“快来看,那个是不是花船啊?好漂亮啊!”
青竹两个依言上前看了一回,红着脸回道:“少夫人,那都是些不正经的,您就别看了。”
小小头也没回:“怕什么,不过看两眼罢了,我又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