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摊,让他嘲笑了几句,便赶紧到洗手间将手洗净。
刚刚洗干净手,欧阳便在外面叫我的名字:“江聆!”
“哎!”我甩着手上的水珠走了出来,“什么事?”
“跟我走一趟。”他收拾着桌上的几张纸,将它们小心地塞进文件包里,“望月小学要我们做一个CIS,你跟我去一趟。”
“望月小学?”我下意识地重复着这个名字——似乎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个名字。
“怎么?你去过?”他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在等我。我连忙摇了摇头,抓过包就朝外走。身后徐阿姨叫住了我:“江聆,等等,”她赶上来,“你顺便帮我买二两毛线——望月小学附近不是有个毛线批发市场吗?”她将一截果绿色的毛线递给我,“就买这种。”
“好。”我将那截毛线小心地收藏好,欧阳偷偷对我做了个鬼脸,徐阿姨猛一转头,吓得他赶紧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那个鬼脸的余韵仍旧残留在脸上,一时之间无法消退,我忍不住大笑起来。
望月小学靠近郊区,沿途转了两三趟车,颠簸了将近两个小时,我们两人正好在车上补了个午觉,当车子终于停在望月小学门前不远的那一站时,已经快四点了。下车以后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又开始下雨了,天色重新阴暗起来,地面上湿漉漉的,到处散发出一股潮味。我们加快脚步走进望月小学的围墙,门卫疑惑地看着我们,正要将我们拦住,一个戴眼镜的中年人从传达室里间走了出来,欧阳马上叫了一声“李主任”,又给我们互相介绍了一番,就一起进了校门。
李主任是教务处的主任,他领着我们绕过正对着大门的一个花坛,朝侧面一栋崭新的办公楼走去。一路上,欧阳和他东拉西扯着,我跟在后头不出声,只是好奇地打量着这所小学。此时正是上课的时间,校园里看不到几个人,非常安静。正面的主教学楼和两侧的实验楼、办公楼都是新建起来的,即使是在在阴暗的雨天,看起来也十分精神,只有北面的一栋三层的旧楼,不知道是做什么用得,看起来颇有些年头了,楼前的花坛已经杂草丛生,看来许久无人打理。到了办公楼前,欧阳叫我在楼下等着,他和李主任上楼拿一份文件,很快就下来。我独自站在楼下,百无聊赖间,目光不由自主又投向那栋陈旧的楼房,它就在这栋新办公楼的旁边。我慢慢走到那栋楼前,那栋楼屹立在蒙蒙雨雾之中,发黑的外墙上似乎还长着些青苔,一股荒凉之气迎面而来,让我油然而生凄凉之意。这栋楼使我想起我在南方那个城市就读的小学,在我读书的时候,那里的建筑都只有这栋楼那么高,建筑材料和眼前这栋旧楼一样,只是在我读高中的时候,那所小学经过全面翻新,昔日的旧迹已经完全消失不见了,我们这些当年的弟子偶尔回到校园想缅怀自己的小学时代时,发现一切都是崭新的,和我们小学时代有联系的,除了几个头发斑白的老师,再也不剩下什么了,不由满怀惆怅。在望月小学再次见到同样的建筑,让我觉得分外亲切,而这种建筑中表现出来的凄凉颓唐之气,又让我感觉到时光的巨大威力。
我走到这栋楼的门前,发现楼道已经被一道铁门拦住,一把生锈的大锁锁在门上,显然,这栋楼已经不对外开放了,在它脚下有些脚手架和横七竖八堆放的竹条和砖块,我转到楼的侧面,这才发现,原来这栋楼已经被拆除了一半。看来,这样的建筑不会留存多久了,我要缅怀自己的小学时光,只怕只能到照片上寻觅旧迹了。我颇为感慨,绕着楼走了一圈,满地的泥泞加上青苔,也无法掩盖住这里许许多多的小鞋印——从来都是如此,学校里每一个稍微带点神秘色彩的角落,都是学生们最爱的去处,这样一栋陈旧的楼房,加上又被锁了起来,富有冒险精神的小学生们,一定将这里视为探险的好地方。
再次回到楼房的正面,仰头可以望见开放的走廊上一个个黑洞洞的窗口,有些窗口上的玻璃已经碎裂了,愈发显得阴沉。不知道当年是哪些孩子曾经在这里读书,当他们某天回来的时候,看到大楼被拆除的遗址,想必心中会和我一样惆怅吧?
正在仰望之际,三楼的走廊上忽然跑过一个小小的身影,仿佛一个灰色的影子从走廊上闪过,眼看就要闪出我的视线时,忽然停了下来。
这是一个男孩,由于天色阴暗,我看不清他的容貌,只依稀望见苍白的一团浮现在深色的楼房之上。他俯身望着我,朝栏杆外探出大半个身子,这让我十分担心,对着他大声喊道:“小心,别掉下来了!”他立即缩回了身子,但是仍旧露出一个脑袋望着我。
“现在是上课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