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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总的说,张林是个充满活力的人,对朋友讲义气,虽然生活中有点儿不拘小节,有时还爱耍个小聪明,但不让人讨厌。毕业时,张林也曾想当兵,结果给竞争掉了,被分配到一个搞电子机械的厂子里做宣传员。当时张林很不乐意,但现在看反倒成全了他,一则他在厂里没干几天就被上调到了厅里,正儿八经的大机关,大派头;二则像张林这样的人,说实在的到部队还不一定适应呢。张林身上聪明有余,但耐劲不足,又有点爱耍爱闹,这样人在部队不大容易受器重。即便受器重了,阿今想,也不会比他现在这样好。这次回来,阿今听人说张林在××花园买了一套商品房,这事儿听起似乎是假的。但现在看假不了,因为张林自己也这么跟他说。
“我就搞不懂你这钱是从哪弄来的,就是说捡嘛也要捡个腰痛背驼啊。”阿今觉得这话像是被什么东西顶出来的,自己只是有这么个想法,说不说似乎还在犹豫中,但话却已出口了。
“你现在想的干的跟我们截然不同,当然弄不懂喽。”张林开玩笑说,“你是在作奉献啊,做榜样啊,精神上很光荣很幸福啊,这个我们也弄不懂。”
谁来阻挡(15)
“说这个干吗?”阿今不高兴地。
“嗳,说着玩的,别当真。”张林换了道口气说,“不过说实在的阿今,我这钱不能说多,现在有钱人太多了,说赚钱也太容易了。不是我说你,你今天要不在部队,钱早挣得比我多得多了。”
阿今苦笑一下:“嘿,挣钱又不是花钱那么容易,说挣就能挣的。”
“哎,这你就说错了,”张林接过话头,“挣钱要说容易起来可真比花钱还容易。现在人你要有权有势,哪怕有个这样的表姑表姨,挣钱真正是不难的,像我这点钱,对有些人说还不是动动嘴皮子,通通关系,转眼间的事。可有了这钱要他们花可就不那么容易了,花钱容易花出麻烦来你知道不?所以有了钱只好存在银行里,满足于以存折的形式感受有钱人的快乐。这些人啊说来也可怜。”
“那你咋去买房,”阿今说,“这不遭人说吗,你不怕?”
“我怕啥?”张林说,“我一没有当官二没有管财购物,有什么好怕的。我有钱肯定不是贪污来的,也不会是受贿得的,要说顶多说我个不安心工作呗——这小子在外面做生意,炒股票。这又怎么着,他能把我开除了?人工作还不是为了生活,为了养家糊口,如果说为份工作我钱都不能赚了,那我要这工作有意思?”
阿今微微笑道:“不要说我多嘴,我倒想问问你到底在挣什么钱,炒股票,还是做生意,还是有什么更神秘的路子?”
“跟你不说假话,”张林一摊手,很爽快的样子,“我挣的都是辛苦钱,说出来只怕你笑话。我有个表姐在工商局当科长,靠她的关系我跟人合开了个建材公司,那人进货方面有门路,我呢主要跑推销。说实在的,这几年为赚几个钱,我把所有关系都翻出来用上了,现在人做生意就是这样,做的人多,太多!最后全凭关系。不瞒你说,我还去找过你父亲,他们不是在造办公大楼嘛,你应该看见的,十八层的大楼,投资少说有几千万,不说给我多,只要给我个千分之几,我少说也能赚个十万八万的。”
“给了吗?”阿今问。
张林摇摇头:“没有。”笑一笑又说:“你爸……怎么说?好像有点正统。”
“这你说对了,”阿今说,“我爸是个老古董,做事特认真。”
“差不多,”张林说,“我去找他说,他说他没分管那事,让我去找具体分管的一个姓吕的副总。开始我想你爸是不是在推脱我,后来我了解你爸说的是真的,整栋楼连只铁钉都是由那个姓吕的定的。要说你爸这样的人现在确实少,不是说他不照顾我怎么了,我是说这么大的工程,这么好的事,他怎么就拱手给下面人。”
“我爸就是这样人,要位置不要权的,说权大了事多。”阿今笑笑又说,“别说你,就是我,要找他个事都难。”
“但话说回来,阿今,”张林说,“如果我是你,不管你爸出不出面,只要那个姓吕的知道你手头有这么个公司,再怎么着他都会给你笔生意做,不给他心里踏实不了。所以我说阿今,你要不在部队,想赚钱,哪会是我这点钱,也不会我这么难,很多钱像水似的会朝你涌过来。徐毅知道吗?就是那个演哈姆雷特的,化工系的,毕业分在化纤厂,跟我开始一样,每个月拿几百块钱,出门只会眼睁睁地瞅,喜欢什么摸都不敢摸。后来谈了朋友,靠着朋友父亲在他们厂里当经销科长的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