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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寒潭所有的名字,都和冉焰缠绕在一起。
哪怕后来她来了天剑宗,当着苏清漪,也要在昏迷时,叫那么一声寒潭。
她从来没在无意中叫过他。
她心里,早就放弃了他。
如果不是他是问剑峰的峰主,如果不是他是大乘期的秦子忱,如果不是他能一次次救她,如果不是他割了灵根给她……
她的心底,怎么会有他?
她给谢寒潭的爱情是因为谢寒潭,她给秦子忱的爱情是因为感激。
“所以,秦子忱,”面前人又化作了那个小胖子,含着眼泪,啜泣着道:“她会离开你……她终究会离开你……如果不是谢寒潭背叛她,如果不是她需要你的保护,如果不是需要你,她早就走啦!”
秦子忱没说话,他静静站在原地,看着面前哭泣的人,铺天盖地都是绝望。
他面上一片平静,心里仿佛是一片寂静的荒坟地里,明月照耀千里,却无一人在此出声。
安静得仿如死去。
心魔劫里的画面再次呈现,如此真实,而他这一次却是知道,心魔劫里,是真的。
他和苏清漪一起经历了心魔劫,她放弃了他,走了出去。
“哪怕没有什么误会,我也会离开。我喜欢你,喜欢怕了。”
是他不好……
是他配不上她……
那一年跪着对陈晗语说的话,仿佛是刻在了心底。当年人的嘲笑声又落在了他耳边,他低垂着头,在幻境中落下泪来。
是不是不该奢望?
是不是从头到尾就不该追求?
如果从来没有说出那句喜欢,如果从来没有喜欢,那就不会被拒绝,不会被嘲笑。
秦子忱听着周边人的讥笑,拼命思考。
而大门另一侧,最后一点灵力流入苏清漪身体里,她察觉自己腹间的元婴已经化作可以离开自己身体的实体之后,终于松懈下来,睁开了眼睛。冰棺中的冉焰灰飞烟灭,而旁边的铜镜里,入目可见的,却是秦子忱呆呆站在十几面等人高的铜镜围城的圈子中。铜镜里是一个个穿着现代服饰的少男少女,嘴里拼命讥笑着中间这个人。
她看见秦子忱低笑起来,铜镜里慢慢变成了一个个当年的秦子忱。年少那个小胖子,后来那个穿着白衬衣从容微笑的少年,再后来那个常年沉默的青年……
苏清漪面色渐渐变得煞白,颤抖着声道:“谢寒潭……那些铜镜是什么?”
“前尘镜,能照出前尘往事,通过过去记忆的配合,能让阵法以假乱真,制造出更真实的幻境。”
谢寒潭有些虚弱,也跟着睁开了眼睛,看着铜镜里的影响,皱起眉头:“静衍道君的记忆,为何如此奇怪……”
苏清漪没有说话,她静静望着镜子里熟悉的人。
秦子忱……居然真的是秦子忱……
然而他却从头到尾,都没有和她说过真话。
想起过去他认真纠正她不要用“卧槽”这些话的过往,苏清漪忍不住嘲讽笑开。
装得真好。
她以为她已经靠近了这位高高在上的仙人,以为自己和他无比贴近,然而这一刻,苏清漪却突然明白。
——她从来不曾触碰他的内心。
和当年,一模一样。
他对你好,让你沉沦,却又在你奔跑过去的时候,让你明白,其实他的内心是一层又一层无比坚硬的冰,你敲不开。
或者说,是那个对的人,无需你敲开,他自然会融化给你看;不是那个人,你拿了锤子,拿了剑,拿了任何武器,都无法从上面砸下一点冰渣。
可偏然,在你沉沦之前,你从不会发觉,原来他藏得这样深。
就如直到此刻,她才知道,他连着实话,都不曾和她说一句。
她不告诉他自己是苏清漪,是因为他以为他不懂,说不说无关紧要。
可她从不曾遮掩自己的身份,他明明该知道他们来自一个地方,他却从不曾对她开口。
上辈子,这辈子,都落在同一个人手里。
苏清漪突然觉得,自己有那么些可悲了。
“师父,”谢寒潭叫她,让苏清漪回过神来,谢寒潭还维持着那个抱着她的姿势,将头埋在她颈间,温和道:“星云门暂时护不住你,你修得大乘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