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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平伯伯醒了?”赵意中又惊又喜。“我也一起去!”
“不用了,你刚回来,一定很累——咦?明威呢?你们不是一起回来的?”
“明威有些事,我先回来。”
“那就麻烦你留在家里等明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这样也好,赵意中点头。
意中的父亲、爷爷、麻麻,甚至建平伯伯,为了怕狄明威难过,都绝口不提那场意外,也不提项平的事。麻麻更不许她提起任何有关项平的种种,大家都很在意狄明威的感受。
她只好把项平忘了。可是,只要一到蝉声高鸣的夏天,她就无法不想起项平。
她并不是真的那么野,只是觉得,爬上树端,会接近项平一点——更接近升上天的她的项平……
直到现在,她仍然不了解狄明威为甚么要接受这樁“婚约”。他的所有努力彷彿都是为了代替项平而做,并不是真为他自己——狄明威,或者何明威在追求着。他时常浮在脸上的那抹谦和微笑,就是最好的说明。他在压抑“自我”,而成全一切原该是“狄项平”所该完成的任务。
连婚姻也是。
当初她对项平的承诺,如今却成为对狄明成的束缚;其实他没有必要接受狄赵两家所约定的事,而来束缚他的一生;他有权利发展他自己的人生,没有道理委屈自己。
她是这么想的。但是,有麻麻在,她没有说出自己想法的余地,更重要的是,她没有勇气说出来。
对她来说,命运的安排已经底定了……
快十二点了,狄明威还没有回来。赵意中走到门口张望几眼,不停打着呵欠。
她实在撑不下去了,却又希望能亲口告诉狄明威这个好消息;但是狄明威迟迟不回来。
最后她实在没有办法了,只好在狄明威房门上帖着字条留话。
回房不久,她听到客厅里传来开门的声音——狄明威回来了。她忍着没有出去,凝神倾听;门外的脚步声很轻,似乎在怕惊扰到甚么。
安静了一会,然后,她听到他朝这里走来了!她连忙翻身背对着房门,闭上眼睛裝睡。
房门轻轻地被打开。她紧闭着双眼,因为闭得太紧,只觉得眼皮不断在发抖。
他静静站在她床边,没有出声。有五分钟那么久吧?她才听到房门又被轻轻带上的细响。
她睁开眼,翻身瞪着天花板——
项平在看着这一切!
项平——升上天的项平……
第五章狄明威的父亲苏醒后,病情便稳定下来。意中的父亲和麻麻多停留了两天,见他情況已无大礙,才带着赵意中先回去,狄明威则留下来陪伴父母。
因为突然发生这种事故,因此,公开伙明威和赵意中的“关系”的计划就暂时搁浅。赵意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却又觉得有丝微的惆悵——她无法不在意邓冰婷。
隔天就要开学了,狄明威却迟迟没有回来。半个月前,建平伯伯就打电话给麻麻,表示已经出院回家休养,而且也开始工作了。
照理说,狄明威应该回乡下来了。但是,他却没有。
她尽量不做任何揣测,却怎么也忘不了邓冰婷梳着麻花辮、白净秀丽的伏在狄明威怀中哭泣的模样;还有那一晚,狄明威迟至深夜方归的迷惑。
算了!别再胡思乱想了!
赵意中跳下大榕树,扑到草地上,打个滚翻身躺着,顺手拔了株野草含在嘴里。
太阳是白的,项平化成了天的轮廓,高高地在云端俯视着她。
“喂,你还活着吧?”一张脸突然出现在半空中,挡去阳光。她没动,眼睛却睁得大大的。
那人弯着腰,俯脸看着她。因为姿势和方向相反的关系,她抬眼平视,只看到他有一个弧度很美的下巴。
“嗯,还活着。”她眨眨眼。
这张脸很陌生,看样子是外地来的。
“那就好。”那人站直了,四处眺望几眼,回头又俯脸问她说:“你知道到‘赵內小儿科’该怎么走吗?”
赵意中大感好奇,骨碌碌地爬起来,打量着对方。
寻常的白衬衫、灰色裤;唇红齿白麦牙糖的肤色,看起来很健康,不像是生病的样子。
“喏,往这条路一直走,转个弯就看得到了。”她伸手指路,才发现路边停了一辆挺破的跑车。
“谢谢。”他往车子走去,走了数步,停下来回头说:“对了,你爬树的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