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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之啧了一声,显得颇有些不耐烦,想了想道:“那你回去吧,叫你那小儿子过来见我。”
那鲛人听了,便道:好,作了个揖,便退了下去。
须臾,只见那东海里波涛翻滚,远远的看到一位翩翩少年身着白色鲛纱从海中踏浪而来,肤色赛雪,双眼中秋波浮动,薄唇轻抿,双手交握在身前,微微颤抖。
那少年在离桓之五步开外的地方站停,他下巴微扣,眼中似有水光微闪,眼角稍有些红,紧紧地咬着嘴唇,似是在努力忍耐,抬着眼睛直直地看着桓之。
桓之一笑,道:“小锦,过来。”
只见那少年一抿嘴,突然泪如泉涌,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如乳燕归巢似的一头栽进桓之的怀里道:“我还当桓君忘了我了,桓君,桓君”
桓之无奈的摸了摸他的头发,又赶紧伸手接了几滴他的眼泪藏好,便道:“你看我这不是来瞧你了嘛。”
那少年才抽抽搭搭的抬起头道:“嗯,小锦日日思念桓君,那现在就去桓君殿里吧。”
桓之将他推开一些道:“今日我只是路过,顺便来看看你,我后面还有正事,你先回去,过两日我得了空再来找你可好?”
那少年一听便皱了眉头,双手还牢牢地抓着桓之的衣袖,满心不情愿离开。桓之心里担心景睦彦跑得快,一会儿便要回来,便赶紧安抚一番打发那少年回去。那少年察觉了桓之今日定不肯留他,哭得越发伤心,一步三回头的回了海里。
桓之终于松了口气。天边的落日已有半个沉进海里,桓之心里突然转过一个念头,那景睦彦会不会是跑走了便不会再回来了?毕竟哪有妖怪直直地撞进神仙手里的?
脑后一阵风,桓之一转头,便见到景睦彦站在他身后。
桓之觉得眼前一亮,那景睦彦换了件光润水沉的浅绿色的长衫,那长衫极为合身,腰带一束,那纤腰毕现,腰带上配了一块白玉,长发竖起一半插一根暖玉簪,干干净净,真如竹之君子。
景睦彦见桓之盯着他瞧,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好了,回来了。”
桓之觉着自己分了神,呵的一笑便道:“走吧。”
桓之带景睦彦去了他离东海边不远依山傍海的外宅,沏了一壶茶,两人便开始下起了棋。桓之除了萧池和仙界那几个活得忘了岁数的老东西之外,下棋很少遇过敌手,景睦彦虽说在普通妖怪中已算是棋有高招,但自然远不是桓之的对手,但既然桓之有意逗他玩,便让着他一步一步慢慢走,倒是景睦彦下得兴致极高,一连三盘,明明看着占尽优势却都在最后关头被翻了盘。
景睦彦抬起头望着桓之畅快一笑道:“神仙你好厉害!”
桓之被他笑的心绪一荡,才想起带他来是为了骗他上榻的,倒是一时糊涂,真陪他下起了棋。桓之轻轻摇头自嘲,这小妖心机全无,单纯坦率的很,自己用惯的那套手段似是并不甚好使。
他平日里几时缺过这样或那样美丽的妖精?连仙界里的神仙,也是手到擒来。且不说得了他的元精能飞升多少功力,仅是仰仗着他着周身紫气,便能赚得不少年的修为。
但眼前这小妖怪似乎真的是太小了,还不谙世事,似乎连他是多厉害的神仙也未必看得出来。可他就偏偏喜欢这孩子那天真无暇的眼睛。
桓之喝了口茶道:“景公子,大约你是才成的血妖吧?”
景睦彦点了点头道:“就去年。”
“你年纪不大,怎么就成了血妖?”桓之问。
“哦,因为我父王,啊我父亲,啊呀,哎,算了说也说出来了。”景睦彦敲了敲脑袋,颇不好意思地一笑又道:“哎,去年的时候,我父王说我已过束发之年(十五岁,亲),便派我去打个仗,说是历练一下,没想到我杀到敌军中的时候,被冷箭射中,那箭头淬毒,救我回去的时候,御医说救不活了。然后国师便和我父母说他有办法救我,但我醒了之后便不再是凡人,我爹娘伤心,便道是什么都没关系,只要能救活便好,然后我醒了之后就成了血妖。”
桓之点点头道:“原来你爹便是人间那景王,你爹那国师其实是个血妖。”
“恩,我从小常常跟着国师玩,他待我极好,但变了血妖之后,我便不再参事,四处闲玩,日子倒是颇悠闲。”景睦彦道。
桓之笑了笑道:“其实悠闲些也并无不好。”说着提了一壶酒出来,给景睦彦倒了一杯,理了理棋盘道:“再来一盘?”
景睦彦和桓之边喝酒边下棋,可景睦彦岂知桓之那酒可是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