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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时人一直认为梦见散在徐妃死后已经失传,到了本朝太祖皇帝从秘库里搜出那个方子后,才知道原来此方只是被藏了起来,还失了两道药!”
这回却是南暖眼睛一亮:“难道景英帝拷问徐妃不是为了整个梦见散的方子,而是为着这两道被撕去的药?”
南子也是恍然大悟,拍手道:“不错!徐妃不惜使用梦见散与冯后相斗,归根到底是为了自己的次子报仇,也是担心若冯后所出的太子登基之后,自己的长子、三子并家族都将无可幸免,她自己既然做好了事败之后被搜宫的准备,在宫里不留任何梦见散方子,但为了其长子、三子考虑,留比不留更可信!”
“景英帝并非没有搜查其长子与三子的府邸,只是此事做得秘密,甚至连史官都不知道,但呈上的方子却是残缺的,甚至这残缺的方子也许还是放在了封死后未动过的器皿之中,足以证明并非其长子与三子撕下,譬如说,在徐妃刚得到这方子背下后,刻意撕去了那一部分,封入盒内,秘密送到其子家中,叮嘱他们若有一日事发,则连盒呈上,方有可能保全母子三人。”南暖揣测道,“若是这样的话,便可以解释何以史书之中为何只记载了景英帝因此拷问徐妃,从而被徐妃刺杀,并且徐妃之后,宫闱之中再无人服用梦见散得到还童之效,而前朝覆灭时,太祖皇帝搜查秘库也只得到了残方!”
苏如绘微微颔首,南暖受到肯定,心里的忐忑才略略去了一些,南子笑着赞道:“提到方子残缺,南暖反应却比我快了许多。”
“我才学歧黄之时,这梦见散的残方也是看过的,那时候还曾尝试补全了它。”南暖有些不好意思道,“所以这方子到底为什么残缺,也琢磨过许久,只是不如四小姐想得这般清楚。”
苏如绘悠悠道:“再说这方子到了本朝太祖皇帝的手里,然后才传到咱们这些阀阅世家之间,你们觉得这里面,又可以揣测些什么?”
这回却是南子先开口:“四小姐的意思,是将这方子传给咱们这些望族,本是太祖皇帝的意思?”
“啊?”南暖一惊。
南子解释道:“太祖皇帝粗通文墨,因这方子上面是古篆所以召了幕僚前去共看——可正因为太祖皇帝不认识古篆,谁知道那上面写的是什么?若是什么前朝重大的机密,甚至是前朝藏宝之处,难道太祖皇帝也会召集众人同看吗?须知道太祖皇帝起兵之时,史书上说什么从者如云,其实如咱们苏家这些阀阅,起初一直都在观望,虽然遣了人在太祖皇帝身边,可族中也有人照样追随其他起兵之人,太祖皇帝若不是早就知道那些古篆写的是什么,故意透露给自己的幕僚,又怎会召了众人一起去译?”
南暖吃惊道:“太祖皇帝为何要这么做?”
“太祖皇帝的心思可不是咱们这些人能够揣测到的,我所能想到的,也不过是以下几点:第一,那梦见散上缺了两味药,本就是残方,以太祖皇帝的谋略,定然早早就想明白了此方残缺的缘故,徐妃为了自己的儿子连命都可以不要,却为何在她之后前朝再无返老还童之事?可见此方看似奇妙,定然有极大的缺陷,否则利大于弊的话,徐妃绝不会不想法子留给自己的儿子,太祖皇帝也许是也对梦见散有兴趣,那方子如此诡异,缺损的药物想要配齐,惟独我们这些世家阀阅能够做到;”苏如绘悠然道,“第二嘛,梦见散的药引乃是幼童脑髓,当时天下未全定,正是争取人心的时候,就算那方子是齐全的,太祖皇帝也不会贸然去试,毕竟一旦事发被其他起兵之人知晓,大肆宣扬,对太祖皇帝不利!反过来,将它悄悄透露给了阀阅,又借口其太过阴损当众毁去,哪怕是被人察觉到太祖皇帝这边有人私下里试着配药,也大可以推说是其私自所为!第三,便是预备了天下安定之后,阀阅得了这样的奇方,哪有不想着配全的道理?而且阀阅来配这样的方子总不可能拿自己家的子孙去入药吧?如此一来,等于自动送了个把柄给太祖皇帝,还不必背上藏弓烹犬的名声!至于更多,我却也想不出来了,毕竟太祖皇帝雄才大略,岂是我等闺阁女儿能够看透的?”
南子、南暖皆是心悦诚服:“四小姐能够看到这些,当真是非奴婢所能想象。”
苏如绘淡淡一笑,打发了南暖下去,对南子道:“方才我所言的太祖皇帝之事,你看出了多少?”
见南子迟疑,苏如绘摇头道:“你既然曾经要被选进黛锋,足见忠诚是青州那边长辈们反复考核过的,若这许多长辈的眼光还不及我,咱们苏家早就倒了,因此私下里的时候,你想到多少就说多少,不必担心表现得太过聪慧而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