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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大笑,回身,俯下头,在他的额上吻了一下,柔声道:“快回去吧,路上开车小心。”他一副快晕了的样子,叹气:“我的心都醉了,哪里还能安心地开车。”有黑影蹲在她的门前,她踏上楼梯,感应灯亮了,秦林抬起脸:“我终于等到你了。”他在笑,笑容苍白而单薄。秋天的夜晚,已经有沁骨的寒意,他只穿了一件白衬衫,因为瘦削,所以空空落落的,她蓦的觉得心疼。“你怎么还在这里,我不是告诉过你去找物管,我又不会开锁。”“我的门锁重新换过了,物管也帮不了我。”他一脸的憔悴,胡子拉渣的,他瘦了啊,眼睛都陷了,脸上缩了下去。他一向不会做家务,连臭袜子都是积攒着等她去洗。实在不行,还会不辞辛苦地千里迢迢带回家让秦妈妈去洗。每每准备饭菜时,他总会借口君子远离庖厨逃之夭夭。她气急了骂他,他就会笑嘻嘻地去亲她,说:“我有老婆啊,我老婆会做就可以了。”初夏阒然看楼道间的窗户,一弯淡淡的下弦月,朦胧的仿佛结了霜花,她听见自己淡漠的声音:“我也没有办法帮你。”“初夏,你要相信我,我是真的把钥匙锁在家里了。”秦林一副要赌天发誓的模样,“你就收留我一晚上就行。”看她冰冷的眼神,他咽了咽口水,嗫嚅着提议,“要不借我用一下阳台就好,我从你家的阳台翻过去就好。”初夏低头翻自己的钱包,从里面掏出钱递给他:“太晚了,你去学校招待所先对付一晚,明天再找开锁匠。还有——”她开了门,拿挂钩上苏鑫上次在她家留下的外套递给他,“加一件衣服吧,外面有风。”结果招待所客满。有一档著名的选秀节目正在海选,附近的旅馆早就挤满了一个个心怀明星梦的少男少女。大学城地处偏僻,连辆出租车都拦不到。他们站在瑟瑟冷风中,连身旁的路灯都在发抖。秦林小心翼翼地建议:“我保证不打扰你,我就睡沙发行了。”初夏没有说话,路灯橘黄橘黄的,照得人影子拉得老长老长,她看见他们的影子重叠在一起,抬起头来,秦林的脸在灯光中成了病态的蜡黄,睫毛很长很翘,她那时候总是笑他眼睛像芭比娃娃一样,他瘦的厉害,穿着表弟的衣服都嫌大。那个时候啊,那个时候苏鑫总是对自己嘟囔,什么时候我才能像秦大哥一样高呢。她领着他往家里走,开了门,让他进去,给他指点浴室房间的位置,告诉他冰箱里有面条鸡蛋和小菜,倘若饿了可以自己下面吃。初夏记得鸡蛋面他还是会煮的。她给他拿了干净的毛巾和牙刷,指点他用完了以后该放在哪里。秦林笑嘻嘻地听着,连连点头,他心情很好,一点儿也没有无家可归的倒霉样。“好了,明天七点钟以后请不要再在我家中出现。我去学校办公室凑合一夜。”初夏拿起包,准备收拾自己的洗漱用品时,手被秦林按住了。他面色铁青,语气像吃了火药:“初夏,你这是什么意思?”“意思就像你看到的那样,你说你没有钥匙有家不得入,我好心把睡觉的地方留给你。现在我去谁办公室。”“不准你去!你这样还不如我去睡马路呢。”秦林咆哮,声音大的让初夏担心她会被左邻右舍投诉深夜高声喧哗扰民。哦,对了,邻居就在她面前,还是罪魁祸首,不过还有楼上楼下,足够令人头痛。“你要真去睡马路我也不反对,另外还可以友情赞助被褥一套。不过秦林,你这样有意思吗?你比我更清楚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真的,不要逼我厌恶你。我不想让自己变成一个眉目可憎的女人,所以我告诉我自己再见到你也不要恶语相向。但是也仅限于此。”初夏抬起头来,直直地看他的眼睛,“所以不希望这样的事情还有至此,今天这出狗血闹剧全部参演人员悉数到场。起因是秦林先生宣称自己没有带公寓钥匙,有家不得归。发展是善良的初夏同学借钱给他住旅馆,客观条件限制,只能灰溜溜地原路返回。□是初夏同意借宿,但自己宁愿住办公室,两人争执之间,以一个比较暧昧的姿势被不请自来的白露小姐捉什么在沙发。戏剧性的峰回路转则在于,秦先生的前女友,初夏的前情敌,只闻其名,从未正面露脸的千金大小姐高婉的粉墨登场。初夏觉得头疼的更加厉害了,现在算是个什么情况?她这间小小的公寓自建成以来就从未这般热闹过。高婉已经四年多未见,岁月真是善待她,一点儿也不见沧桑的痕迹,穿上水手服,去伪装高中生也有人相信。只是脸色不太好,漂亮的小狐脸苍白疲惫,黑眼圈大的吓人;大约是舟车劳顿,辛苦坏了。她拖着两个旅行箱,初夏认得是路易斯?威登的牌子。屋子里两女一男都盯着初夏看,白露眼露凶光,高婉两眼汪汪,秦林鼻涕满膛。刚才已经仓促的短兵相接过,秦林的衣服上蹭满了高婉的鼻涕眼泪。初夏觉得心疼,她应该让秦林把苏鑫的衣服脱下来的。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