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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戴整齐的两人坐在完全未修饰、可供两人围抱的大树头上,窃窃私语的一问一答进行沟通,问的人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一再质疑亲子关系的可能性,回答的女音语气坚定又疑惑,好像他这样问很奇怪,有谁会错认自己的小孩。
光著身子被人在床上活逮的确很难堪,但有些事情不先弄清楚不行,错认父亲事小,有个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的岳父就让人无法开心,叫他如何在众兄弟面前介绍这是他女朋友的父亲,肯定有一堆人不相信的笑掉大牙。
从小在龙蛇杂处的黑暗世界混到现今也没听过荒谬至此的故事——
方良善因为搭错车下错站误了打工的时间,因此顺著堤防走了很长的一段路,想找一处便宜又顺眼的落脚地过夜。
铁汉生很心疼她曾经历身上钱不够用的困境,也很明了她为何会走错路,生性迷糊的她若有天变得和她的死党一样精明,那她就不是他所爱的女人,人的个性不会那么容易随环境改变,尤其是她。
但是因吃到记忆中熟悉的面包味,进而去问做面包的师傅是不是她父亲就有点可笑了,难道记忆不会骗人吗?那时她才几岁。
也许是相似的口感,或是她搞错了,在经过十数年的分离人事早已全非,想再找回以往的回忆实在非常难,何况她曾发生过不愉快的事导致失去部份感觉,哪能轻易因面包的口感雷同而随意认亲。
虽然两人的外表极度相似,可是他仍抱持怀疑的态度看待此事,绝不让她受人蒙骗。
“姓铁的你给我说话小心点,什么叫不是亲生的,难不成要我们滴血认亲,还是为了你的无礼上医院做DNA检定?你未免管得太多了吧!”他们家的家务事关他屁事,他还想叫他交一本身家清白报告书呢!
哼!他要交得出来才有鬼,谁不知道他是喝黑奶长大的,根本榨不出一个白字。
“伯……呃,方先生,凡事有真凭实据才能下定论,你和女儿分开那么久的时间,怎么可能还记得她的样子,孩子会随年龄的成长而改变容貌,你凭什么认定她是你走失的女儿?”如此随便的决定令人无法苟同。
笑得很得意的方大同用十分不屑的眼神一眄。“那是你这个人疑心病重,我能图她什么,我一、两千万的资产还比较有条件让她贪图呢,看人不要老带有色的眼光,我们方家的人都很单纯,不像你人生阅历丰富的只往黑暗面看。
“你瞧囡囡曾怀疑我不是她父亲吗?没有。你看我不认她这女儿吗?也没有。既然我们彼此承认亲子关系的存在,你这外人有什么资格过问?!”
哇!不得了,钻洞的老鼠也有长智慧,居然说得头头是道,几乎令人无招架的余地,小小的螺丝钉终于发挥最大的效用,把高大威猛的老虎训得脸面无光,可见他挺有两把刷子。
吃著奶油面包的钟丽艳暗自叫好,倏地发亮的艳眸睁得大大的,好像突然发现她认识的某人有对奇怪的触角,平时隐藏得让人无从发觉,此时却光芒四射的照得人睁不开眼。
也许心动的感觉就是这样吧!这个不老的老男人很对她的胃口,说不定他们之间也可以发展一段罗曼史。
“大同爸爸,你的口气太严肃了,阿生只是不了解我们的家族特徵嘛!你好好的解释他就会懂了。”有这么年轻的爸爸的确让人伤脑筋,可是也没什么不好。
至少在她伤心难过时有个人可以依靠,她知道自己不是孤零零的一个人,一旦她需要帮助的时候,会有人立刻挺身而出予以援助,而且无怨无悔不索取任何报偿。
这就是她的父亲,虽然有时会有些孩子气。
“囡囡呀!你帮外人说话是不是,你嫌弃老爸管太多事,想藉机抛弃我对吧?!”语气一转,面对女儿方大同的态度就变得可怜兮兮,一副即将遭弃养的无依老人模样赚取同情。
“爸,你现在的表情好好玩喔!好像以前在跟妈撒娇一样。”即使她记得不多,一家人相处的情景总会不时的浮现脑海,想忘也忘不了。
毕竟当年她已经七岁了,该记得应该都记住了,只是忘了回家的路。
“恶女月呀!”一想起已逝的妻子,他的神情为之黯然。
失去才知爱得深。
当时年纪小不懂得感情为何物,只当成像在扮家家酒一般漫不经心,年长他十二岁的家教大姐又凶又泼辣,他避之唯恐不及哪敢多看她一眼,走路必绕远路,一瞧见她的身影赶紧掉头,能不碰面是最好,省得她又揪起他的耳朵当街开骂。
谁知他明显的回避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