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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文说蒋励死后,我是装疯卖傻,也许在别人眼里我真的是这样一个有心计的女人。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蒋励的死给我的触动那么大,因为我有限的生命里,只有这个人对我付出了全部的情感,他是那么纯洁,所以他死了,我的世界也空了。
现在,我的心也死了。
我拿着遥控器看电视,新闻报道:“……中国红十字会拟启动捐献者陵园建设,同时建立捐献者家庭帮扶计划,……国内首个器官捐献志愿者登记系统正式启用,……由曾志伟担任中国器官捐献大使,倡仪器官捐献……”
我继续看下去,只见曾志伟对着镜头,非常凝重,认真的告诉大家:“……当我们已经无力再享受这个世界时,希望能献出我的器官,延续他人的生命,指引他人的方向。……希望你我都参与进来,让更多的生命得到延续,让更多的希望得到传递……”
护士进来给我量血压,我好奇地问她:“器官捐献是怎么回事?”
护士看着我的血压,松开我的绑带,她一边合血压仪一边和我说道:“当一个人被诊断为需要靠脑呼吸机和药物维持生命体征,听不到也看不见时,基于生前的意愿或者家属同意,可以以无偿捐赠的方式把自己的器官捐赠给需要移植器官的人,也可以捐赠给医学院用于医学研究。”
她收起了东西,又说道:“不过,现在我们国家愿意无偿捐献器官的人还是很少,无偿捐献的志愿者,去年北京全年才不到五十例。”
我啊了一声,十分疑惑:“这么少?为什么啊?”
“人的本能啊。”护士笑笑:“我们中国不是有句古话,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吗?这身体里的每样东西都是自己的,完完整整的来,当然要完完整整的带走。有时候就算是自己想要做器官捐献的志愿者,可是真到了那一天,人不幸去世了,家属却又坚决反对了。我曾经见过这样一个事例,有位教育工作者,她生前填了器官捐献的登记表,结果她不幸车祸去世,本来她是签了眼角膜捐献的,但是在她去世后,她的所有亲属全部强烈反对医院取她的角膜,她的丈夫更是提出了,妻子生前是很爱美的一个女人,无论如何不能动她的眼睛。就这样,在家属的激烈抵制下,医院只能做罢。”
我说道:“其实这是一件功在千秋的事,应该所有人都支持的。”
护士又摇头,“哪那么容易啊,报纸上不是还登了一件事,有一位女子把父母的遗体捐给了医学院做医学研究,结果事情传出去她被所有的亲戚和朋友唾骂,说她是不孝不义,她在十年内被迫搬了三次家,直到现在也没法抵住别人对她的指指点点。所以目前在中国,无偿器官捐献还是个很难逾越的坎。”
我心里忽然萌生了一个想法。
我去找了医院的负责人,把我的想法告诉了他,那位负责人一下笑了,“段太太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难得,不过段太太你现在身体很健康,这么早计划这些事为时过早了。”
我认真的说道:“人生的事很难预料,我只是希望自己能多帮点别人。”
那位负责人又疑惑:“那段太太,你为什么首先要捐献的是自己的心脏呢?”
我沉默,低下了头。
半晌我说道:“我本来也想捐献我的角膜的,但是我在十几岁时得过一次病毒性角膜炎,虽然后来治好了,但是这已经不符合捐献的条件,其他的,如果可以,我愿意都捐献出来,特别是我的心脏,因为我知道,在所有的器官捐献纪录里,心脏捐献志愿者是最少的,而且,这个手术的风险性也最高,每年有数不清的人在等着做心脏移植的手术,如果可以,我希望自己的心脏能够救治的了别人。”
那负责人非常感慨,“段太太,您有这样的想法真是让人佩服,好吧,我先给您做登记。”
我很快就把资料填写好了,签好了字,他把我的资料收起来,告诉我,他会把资料完整的录入电脑,现在所有信息都联网,一旦有什么不测,他们会在第一时间公布消息,当然,他们也不希望这一天会到来。
我明白,做完这件事我非常放松,长舒口气我和他握手,“谢谢您。”
从办公室出来,我第一次露出舒心的笑容,但一抬头我又怔住。
段玉珉几乎是咬牙切?的从走廊那边走了过来。走到我的面前,他脸色发青的质问我:“你做了什么?”
我瞪了他一眼,越过他继续往前走。
他一把抓住我的胳膊:“韶韶!”他死死抓着我的胳膊,手用力,我的胳膊痛了起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