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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祖的事情,等张爷回来再说。”齐冕重重地一甩袖子,刚得了孙子的喜悦被冲散了“都回房吧!”
“……是!”众人不解,只是低低地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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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
周围白茫茫的一片,不知身处何处,仿佛走在另一个世界里。
是下雪的关系么?只觉得身子重得迈不开步子。
快到了——
他这样告诉自己。只能单纯凭着方向感挪动着脚步。
花了多久回到小城,张盐城自己都不记得了!
凤凰梓木棺里的家伙真是老实的让人意外!
张盐城原以为再一次下那墓室不说恶斗,拳脚总要派上用处的!没想到竟只是让他开了个口子,把碗放进去就了事了!不得不对这个面目狰狞的女妖尸刮目相看。
就这么走了张盐城总觉得欠了她什么,他是不愿欠人情的。
他想了想,拿出水囊,用随身的细铅丝引水,一滴滴滴进了棺木碗里。
“那花,还是放水里好。”
……
脚一软,他整个人跌在了雪地里。黑色的水貂皮披风散开铺盖在雪地上,像一整块白色丝绸上独独绣了一只黑蝴蝶,美丽,却倍感凄凉!
张盐城的脸颊贴在雪地上,那冰冷的触感是那么的真切。
「要结束了?」
心里列数着往日种种,
「……都做完了么?」
雪地里踩碾的脚步声渐近,张盐城发不出声音了,只得费劲的抬起眼皮……
来者的灯笼是一只白色的灯笼,灯笼的中央写着两字:“齐府”。
“张爷?……张爷!快来人啊!张爷在这里!”
身子被腾空抬起,张盐城昏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张爷?……张爷!快来人啊!张爷在这里!”
身子被腾空抬起,张盐城昏沉沉的闭上了眼睛……
「哦……还有一件事!」
刘怀安转过身一言不发,结果已经清晰的写在了他的脸上。
榻上的人胸口的起伏失去了正常的韵律……大限将至。
齐尧抱着出生才三天儿子,匆匆忙忙的跑进屋里。
齐冕看看他,再看看他怀里的孩子,大手回挥屏退了屋里下人们。
等下人们走出了屋子,荣叔从屋里插上了门。
齐冕从儿子手里抱过孙子,走到张盐城的床榻边。一扯长衫,咚的一声跪在了青石板的地上。
“爹!”齐尧不明就里的惊呼了一声。
齐冕不理会儿子,将孙子高举过头,捧到了弥留之际的人手边。
榻上的人没有睁开眼,却像是感知到了什么,抬起了手掌放在婴儿的额头上……
“……双……习,羽!”
“堂下齐家第三十一代子孙,拜谢张公赐名!”齐冕的声音如洪钟一般,清澈响亮。他捧着孙子一拜、再拜。
那只在婴儿额头上了的手渐渐的瘫软下来,无声息的滑落床沿……
哇——手掌离开了,孩子却像是失去了庇护一般,无助的啼哭起来!
那一天,张盐城房间外候着的人,除了孩子的哭声,没有听到任何声响……
仿佛张盐城离开的同时和在场人做着游戏,谁若是先动谁便是输了!
而他自己,赢到了最后!
其实很多人都说不准张盐城和齐家到底是什么关系,有人过问,但是连齐家的人自己都搞不清楚。只知道他为齐家做了很多事,而这些事绝不是个「外人」会做的……他似乎就是为了齐家而生,最后确实为了齐家而死!
然而,他离开不满10年,这个逃过了战火的小城,却没有逃过文革的厄运……这个他想方设法保全的齐家成了时代的殉葬平品——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第二天夜里,齐府的有人看到几个汉子抬着张爷从他的院子出来。第二日落葬是不合规矩的,天亮了想小城里的人打听,昨个儿竟有没有一个棺材铺子接过齐家的亡人……
他心里发了毛,这张爷被抬去了哪里了呢?!
他和其他人说此事,但由于齐家的怪事太多,很快便被人淡忘了……
而这个问题一直在他的心里,到死都没找到答案……
——第二年 初春——
一年前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