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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少闪听得心头一震,情知眼前的老人家迸退自如,已达自在无羁之境,当下欠身道:
“先生言重了。我和先生是友非敌。”
诸葛感唱道:“世上敌友本不清,有时昔友今敌,时而敌即是友。”
戚少商反而直截了当道:“适才先生所言,有没有必要通知王小石,是以为我恋栈目前的位于了?”
诸葛道:“你若与他联手,可能更权高望重,只不能唯我独尊。一山不能藏二虎,何况是英雄!”
戚少商再问:“什么时候通知他——这很有分别吗?”
诸葛哈哈笑道:“当然有分别:你三年后再告诉他,那时,他既不知在哪里,风雨楼也早全是你的了。”
戚少商三问:“所以这样子的大事,我岂能不立时通知王楼主?——可是,就算他已受到通知,却会回来吗?”
这次诸葛还没答话,无情已截道:“他会回来的。”
戚少商即问:“为什么?”
无情道:“因为王小石不但在”猛虎闸,那儿与叶神油作了决战,还在’认真栈,失掉了温柔——温柔正给挟持回京的途
戚少商为之动容:“是谁挟持温柔的?”
无情冷笑不语。
戚少商改而间道,“这消息来源,可准确不?”
无情道,“追命前时给蔡京以刑部名义急遣东南‘摧命直’去办案,他的消息自是可作准。”
戚少闪沉吟不语。
诸葛却有意无意的吟哦道:“合则两利,分则两伤。”
戚少商忽问,“刚才先生也有问及:派什么人通知王小石——莫非这也很有关系?”
诸葛笑而下答。
无情代答。
“假如你派愣头愣脑的朱大块儿去,他明年还保准我不上主小石,那不如下派人去。假使你叫多指头陀去通知王小石,那就不是通知他,而是找人去追杀他。”
他冷晒又道:“这些,恐怕你比我明白。”
戚少商反而笑了:“刚才我们谈得甚凡而寺你却非常敌意。”
无情淡淡地道:“刚才我们商议的是如何对付蔡京,而今谈的却是我的朋友王小石。”
戚少商道:“可我也是你的朋友啊。”
无情斩钉截铁、举手无回似的道:“但我是帮王小石的。”
戚少商脸色微变,无情这才附加了一句,“正如陈念祖是站在你那一边的一样。”
诸葛先生这时(顺势)忿开了话题:“陈念珠当真是个好汉子。别看他那么个单薄的人,武功不高,武林地位也不如何,也没经历什么战役,但在那生死关头,一个人面对这么强大那么多的敌人、他居然能有那么番顶天立地、惊夭动地的作为,当真可感可佩。”
戚少商也感慨的道:“他是受屈久矣,拼死无挂碍凝,一生人就是灿亮那么一次,已地无枉此生。——就没想到他面临生死关头,表现能那么出色、潇洒,不但完成嫁祸任命,还出奇招摆了童贯一道,踢了他一脚,踢得他在官场上大摔跟斗,还称颂蔡京一句便害他一世,真了不起。”
他望月长叹道。
“一一这关节上,我不如他。”
诸葛先生庄容道,“你和他不一样。你是能咤叱风云的人,是以能忍辱待起;他是宁可光彩死的人,所以能拼死酬志。”
戚少商道,“我长期逃亡过,忍辱偷生过——故份外深知舍身求死完成大任的可敬可贵!”
诸葛也深表同感:“陈念珠从容就义,为朝廷除佞去恶,雍容大度,许多声言矢志尽忠报国之士,都远所不及。”
无情道:“他是死得其所,死得其时——也同时完成了你的霸业。”
戚少商道:“他的死也换来朝廷为君清侧的局面,盛兄又何必句句针对我?”
无情道:“我只怕你上山容易下山难,山上遭凉山下寒。”
戚少商道:“大捕头这可免优,我戚某可不只下过山,还坠过崖哩!”
无情的名字便叫盛崖余,戚少商这句话已不只是守,还隐有反击之锋。
诸葛先生听二人对话略见火气,便忿开了话题:“却不知戚大侠的红粉知音:息大娘,而今如何了?跟戚代楼主近日还有联系么?当日易水逃亡,息大娘与戚寨主生死同心,不离不弃,永传佳话,令人敬羡。”
无情道,“戚寨主身边不只有义士为他效死,也有红粉知音为他效命。”
诸葛忙道:“这是